“轰”一声,王嬷嬷又觉得五雷轰顶外焦里嫩了!她强行抑制住堵苏皎皎嘴的冲动,不料苏皎皎又奸笑着来了一句神补刀:“那些让女人学习女诫的女人们,估计都是想把别人教成班婕妤,她自己好当赵飞燕吧!”
王嬷嬷“嗖”地起身堵住了苏皎皎的嘴。她静如处子却快如脱兔,这下子是苏皎皎被惊呆了。
“嬷,嬷嬷你怎么了?”
王嬷嬷这才失魂地松开了手,说道:“我的县主唉……”
苏皎皎不知是嫌弃王嬷嬷还是情绪正激动,“呸”一声恶狠狠地道:“最可恶的是班家,把自己家的女儿都教成自以为是的蠢蛋,他们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什么狗屁东西!”
王嬷嬷直接就翻白眼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被仆从搀扶出去的王嬷嬷,苏皎皎将双腿往桌子上一翘人就靠在椅背上,她用食指摩挲了下嘴角,坏笑道:“跟我一本正经,我就胡搅蛮缠,跟我中规中矩,我就惊世骇俗,看看谁还敢来当我先生!”
王嬷嬷果然,当天下午就回了慈安宫,向太后娘娘谢罪请辞。这小妞太厉害,她的想法大逆不道惊世骇俗,她这做教养嬷嬷的担不起这连带责任啊!
太后气得又摔了套茶壶茶杯,并且严令鲁嬷嬷严加管教。
鲁嬷嬷已然战战兢兢,面对太后严旨欲哭无泪。苏皎皎一脸灿烂地凑在她的面前,亲密无间地道:“嬷嬷想不想卸了这职位?”
鲁嬷嬷老实地道:“想!”
“那没问题!”苏皎皎一掌拍在她肩头上,“我帮你卸了去!定让你顺顺当当名正言顺出了这锦衣王府,回头还让太后重重赏你!”
苏皎皎说完蹦蹦跳跳出去了,剩下鲁嬷嬷毛骨悚然。这,这不是什么好话吧,是憋着什么损招呢?
安安分分过了两天。那日黄昏,鲁嬷嬷下了课,于园子里花间小坐,边用拳头轻轻敲打着后腰,边在心里嘀咕,这教人礼仪,当真是个累人的活儿啊!
却见苏皎皎一身粉裙,披着斜阳的艳色,拿着一枝荷叶和一枝雪白的莲花,于一大片青葱翠碧草间款步而来。
她带着美好清甜的笑容,朝鲁嬷嬷开心地打招呼:“嬷嬷好!”
人家是县主,还是个惹不起的县主,鲁嬷嬷忙起身施礼。
“鲁嬷嬷何必客气,”苏皎皎躬身来扶,鲁嬷嬷却勃然变色!
我的天啊,她腕子间那昂起头冲自己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啊——”一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鲁嬷嬷笨重的身体重重砸在石子地上,而她看见那红白斑纹的蛇竟扑向了自己的鼻子尖!
蛇特有的冰凉腻滑的质感已在肌肤,鲁嬷嬷最终连个“蛇”字也没喊出来,成功地晕了过去!
而她的身下,已被自己的尿液湿了一片!
面对两个前来请罪的嬷嬷,太后几乎砸碎了整个慈安宫!
那苏皎皎竟敢如此对待她派去的嬷嬷,这简直欺人太甚忍无可忍!
“来人!传旨!让那苏皎皎前来见哀家!”
“太后息怒,”赵嬷嬷连忙上前,握住高太后的手道,“切莫轻举妄动!”
高太后余怒未消,但听了赵嬷嬷的话,还是挥退了左右。
见四下已无人,赵嬷嬷道:“太后娘娘,苏皎皎不足挂齿,切莫激怒锦衣王。”
高太后切齿道:“哀家难道怕他!”
赵嬷嬷道:“太后娘娘气糊涂了!他这次卷土重来,是抓了舅老爷的把柄寻衅报仇的!”
“可难道我忍气吞声,他便能偃旗息鼓?索性来个鱼死网破,哀家就不信皇帝敢弑母!”
“太后!皇帝不敢弑母,可是能褫夺了舅老爷的爵位,毁了整个高家啊!”
高太后迟疑:“那你说怎么办?”
赵嬷嬷道:“依我看,锦衣王对那苏皎皎宠爱非常,咱们不如用计,让那苏皎皎嫁入高家!”
高太后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高家绝不允许那样的女人进门!”
“太后息怒,”赵嬷嬷安抚住高太后,循循善诱道,“您想啊,那苏皎皎再无法无天,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她若是一心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还愁摆布不了吗?有了苏皎皎这张盾牌,锦衣王还能不依不饶地快意恩仇吗?”
高太后沉吟道:“恐怕他不会允许的。”
“所以我们得用计啊,”赵嬷嬷小声道,“凭我们的手段,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秋凉渐至,咸阳郡王府的菊花陆续开了,桂花隐隐地飘香。
老太君乔氏一头白发,一身半旧常服,拄着拐杖弯着腰在侍弄菊花。身边的桂嬷嬷在一旁关切地唠叨:“才染了风寒,老太君去歇歇吧!”
乔老太君道:“受了点凉,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打几个喷嚏喝几碗姜汤,动一动出出汗也就好了,值什么大惊小怪的!”
桂嬷嬷道:“您不别当回事,如今身子骨不比从前了!”
正这时有丫鬟禀告太医来了。
乔老太君起身道:“干什么兴师动众的,不过老方来了也好,好长时间没说说话了,都这把老骨头,的确是不比从前了!”
须发皆白的方老太医笑呵呵地进来,冲乔老太君施礼。乔老太君道:“太医有礼了,快点里面请。”
方太医看了脉开了方子,又絮絮地嘱咐了几句。两人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免喝喝茶聊起天来。
“最近这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我这老婆子困在这院子里,天聋地哑,不比你各处行走,消息灵通。”
“要说新鲜事儿,”方太医捋了把雪白的胡子,沉吟了片刻说道,“还真有一件。”
“哦,快说来听听。”
“锦衣王回京了,还带来了一个女孩儿。”
“哈哈,你说那个女孩儿是吧!”乔老太君笑道,“我也听说了,是个有脾气的,不仅公主的嬷嬷敢打,太后的嬷嬷也敢得罪,据说还被整得很惨?”
方太医的脸上浮现一种微笑的光辉:“是啊,打公主嬷嬷那次还是我去医治的,是个奇怪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