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另表一枝,经过上次的观察王小满已经知道,大约黄昏时分工人开始上工的时候,矿山的防守最为薄弱。
她趁此时机悄悄趴在那三间砖木房顶,这装饰显然是个议事厅。作为一个暗卫,隐藏自己不被发现就像连呼吸一样自然,她像一只壁虎那样趴着,好像本就属于那个屋顶,慢慢的被黑夜藏匿。
大青山慢慢热闹起来了,这种热闹诡异又压抑,只有叮叮咚咚地敲打、悉悉索索地行路和偶尔发出地鞭打声。
直到一行人引着一个蓄了一把山羊胡,约么四十多岁管事模样的中年从北边入口进来。
他们进入了议事厅,那个中年人径直坐在首位,不发一言,等着下面的人汇报。
汇报的是一个身着短打的青年,脸上有一条暗红的疤贯穿左眉,他恭敬的缩着手,向上位的中年来者汇报。
“蔡爷,还没到月底查账的时候,不知道您来是有什么指示?”
“二爷让我来问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不要再抓县里的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时间同时消失那么多,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县太爷刚给二爷递了话,他虽不敢正面敲打,但民意不能不顾。
蔡家拨给你的钱足够你买外头的人,直接买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那买人的钱去哪了?”
疤脸青年听闻此话,赶紧跪下趴伏在地,心知事情已经败露,只能不断求饶。
“二爷饶命、蔡管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整天在这深山也就扣个茶水钱,再没有下次,请蔡爷向二爷美言几句。”
中年本就是来敲打一下,看他认错态度好,也知不能逼急了,一条狗使唤惯了也比生面孔好用。
“二爷的话我带到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二爷说了,再有下次就让你亲自去挖矿。”
中年说完也不废话,茶水都没喝抬腿就打算离开,这些低贱的气息让人作呕。
跪着的青年看到这蔡管事的动作,赶忙爬起来往蔡管事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这蔡管事习以为常地收起向着青年点点头便带着人离开了,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疤脸青年目送着蔡掌柜消失在夜色中,顷刻间眼神由唯唯诺诺变得凶狠,他朝着虚空啐了一口,就哼着小曲坐到首位。
喊手下摆上一桌酒菜,甚至还找来了一个女人。
属下还端来一盘赤黑色的石块放在一边,向刀疤脸青年道:“大哥,这是这批的原石,成色不错。”
刀疤脸随意挥了挥手,便让下属出去,开始了醉生梦死的逍遥夜晚。
看到这里,王小满对此地已经大概有数,遍将耳朵一堵闭目假寐,打算在矿工回巢,防守松懈之际悄然离开。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是蔡家的一个私有铁矿,蔡家目前权势滔天,蔡相在朝廷遮云蔽日,在这小小的宁德县私自采铁冶炼兵器,很显然存有不臣之心。
但以她之力与蔡家为敌无异于螳臂当车,目前,她只能确认与清河村民无碍便罢了。
夕阳下山的时候她背着一堆战利品回家,小书生已经在家等着她了,还带来了饭菜。
前半生杀人如麻的女暗卫在此刻竟感觉到所谓家的温暖,有点感动~
也就一顿饭的时间,这感动就荡然无存了,小书生将她的身份牌在林家的事告知了她,并说了林晓梅也知道了此事,并且意预为难,她刚在犹豫要不要把小书生划归自己势力范围内,小书生的桃花就出现了~
而当前最重要的不是儿女情长,男人招惹的花边让他自己解决,自己的身份牌还是要靠自己去取回。
深夜,小憩了一阵,精神抖擞的王小满又开始了她的夜生活。
她潜入了林家将人迷晕,很好~连那条大黑狗也没放过。
按照农家人藏东西的习惯,毫不意外,王小满 在村长林永福房间,衣柜顶上的匣子里找到了她的腰牌,还有很多钱。
卷了一些明面上的金银铜板,夹层里面的钱没动,将房间翻落,造成进贼的假象,便回家睡回笼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