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儿,她的情况比较特别,不存在叛逆期离家自己躲起来的情况,如果真的是失踪的话,大概率是跟人走了。”砚京边走边说,“时间不能确定到准确时间,所以监控这两天需要全部排查。”
“她的监护人呢?”张梅梅环顾着小区的环境,小区不是全封闭的,有几个地方被铁丝网圈起来,下面被人挖了几个洞,方便野猫野狗进出,边边角角的要出去一个人也不是一件难事儿。
提到宋金凤,砚京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监护人的情况比这孩子还要复杂。”按照朱年年的这个年纪,若她智力没有问题的话,由宋金凤带大,这棵好笋可能会在出土之后长成歹竹。
砚京跟张梅梅上门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宋金凤不在家。
“会不会是出去找孩子了?”张梅梅又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
砚京对于张梅梅天真的话嘲讽开口,“你要说她出去捡垃圾我都信,估计是找地方玩儿去了吧。”
“什么人啊,你对她评价这么低!”张梅梅跟着砚京下楼。
“一言难尽吧。”
进了保安亭表明来意之后,保安将这两天的监控调出来,张梅梅负责排查。
“宋金凤,她早上出去了吗?”砚京靠在门边跟保安聊天,保安在台阶上晒了豌豆,坐在小马扎上面碾碎豌豆壳,豌豆秧相互摩擦碰撞出碎碎地声音。
“打麻将去啦!她哪天不去打麻将才有鬼了呢。”保安在这里干了挺久的了,对住户多多少少都清楚些。“宋金凤是麻将馆的常客,她又不用工作,不打麻将还能干嘛呢。”
“她平时都跟谁玩儿啊?”砚京看了一眼张梅梅,排查的工作量太大,张梅梅干脆将短期内的视频全部拷了一份。
“这只有麻将馆的人才知道。”
“我将视频传给叶哥了,让他将近一个月内进入小区的所有人给筛出来,你们那栋楼附近的监控坏了,我拷了一份周围的,但愿能有点用吧。”张梅梅传过去之后,成功荣获叶青微骂骂咧咧一顿。“叶哥最近骂人的频率大大上升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得改,得改。”
“你要是跟他说后半句话,还得再招来一顿骂。”
对于早就被骂过并且挨了最多的骂骂的时间最久的人,砚京早就习惯了叶青微那翻来覆去两句骂言,无非就是骂他们是什么都不会的狗东西,又在踩着他们的时候顺便夸自己几句,没什么新意。
-
陈娟最近忙的头晕脑胀,要应付那些闻着味儿来的记者,还要担心刚刚办理住校的张宸被同学欺负,一来二去,这口气憋在心里,思虑过度,她生病了。
砚京上门的时候,正巧遇见在周围寻路不得的赵雅,看见她,赵雅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赵雅是记者,最近的事情就是砚京自己搞出来的,她自然也清楚,只是没想到这位自身高贵不可攀的大小姐竟然会亲自来采访,独身一人还迷路了。
走到砚京身边,赵雅白色的套装在巷子里走来走去已经皱了,没了往常的盛气凌人。
“这家家户户都长的一样。”赵雅面带愁容,“砚京,你知道这儿怎么出去吗?”
赵雅前段时间工作上松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又因为得罪了空降上司,直接被发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早就习惯了团队合作的赵雅现在被丢下只有她一个人,光采访稿就能要她半条命,就等着能拿到一手消息救命,没想到这脏乱差的地方都长一样,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赵雅的火气越来越重。
看到砚京,头顶升起来的小火苗一下子熄灭了。
希望来了。
砚京给她指了出去的路,赵雅敷衍地道谢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记者都找到家里来了?”张梅梅震惊,“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雅走后,陈娟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桌面上还摆放着两杯水。
砚京他们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枯木一样毫无生气的样子,门没关,大开着像是已经自暴自弃地接受来这里采访的人,看见他们,陈娟木着眼睛起身。
原本就狭窄的客厅里又多了几个纸箱子,几乎将空间全部占满了。
“你们来了。”陈娟眼睛发直,枯瘦的身躯贴在桌边,习以为常道,“想问什么,现在问吧。”
“您这是要搬家?”砚京问。
陈娟愣了愣,点头。
“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住了,等找到新的房子,我们就搬出去。”这话也只是说的轻松,陈娟没有固定收入,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能找到合适的住所难如登天。
砚京还没想好怎么继续问话,陈娟突然抬头,“砚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刚刚那位赵小姐说,我丈夫赠送给外面那人的财物,是可以追回来的是吗?”她问话的时候眼含热切,紧紧盯着砚京,似乎只要她说出一个‘是’字就能当场枯木逢春。
这个问题砚京很难回答,主要是,“据我们所知,你的丈夫并没有赠送出太多的财物。”
张德亥是个典型的守财奴,他还真他妈的跟砚京胡说八道那样,靠着魅力出轨的。
这话说的,陈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可是,”陈娟面露难看,“我丈夫的账户里面并没有多少钱。”
孩子读书需要钱,他们生活也需要钱,处处都要用钱,在张德亥死后,陈娟作为他的妻子,有权查看他的账户。原本就知道他是个混蛋,没想到账户内根本没多少存款。
砚京心想,追回来的前提是,他有散出去。
这吝啬鬼,找情人靠着自身魅力白、嫖,就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这事儿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真见鬼了。
“好吧。”陈娟看砚京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张德亥的那些操作,她身为妻子多少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们是来问网上的事儿?”
陈娟交叉着双手,说起来脸上没有哀怨也不见忧愁,平铺直叙地像是在说毫不管己的事情。
“其实我骗了你,我很早就知道我丈夫在外面有人,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