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出现那一刻,傅斯铭脸上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胸中的怒火在心里不停翻腾着。
下一秒,顾浅被他拉至身后,转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先走,这里由我处理。”
确定人走后。
“傅斯铭,你只有这点找女人撒气的本事嘛?”傅初霁的说的这句话,无疑是踩在他的雷点上。
傅斯铭抓起男人的衣领,右手的拳头已经抡起。
可对方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虽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傅斯铭,却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拳头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落下,傅斯铭只觉得他明明可以一种最体面的方式让他离开。内心更多的是愤懑不平。
他轻轻就推开傅斯铭。
眼神里全是不屑,“我凭什么要替你隐瞒?你以为你是谁,叫你一声傅二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傅家人吗?”
说完,傅初霁嫌弃般拂了拂自己的衣领。
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傅斯铭说的。“这件衣服看来得丢掉了。”
这一瞬间,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傅初霁,日子还长。”他神色微动,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话里话外还在和傅初霁较劲。
就这么简单离开,倒是让傅初霁觉得他今天过于冷静。
他整理好自己衣服,抬脚就想往电梯走去。
意料中的电话打来,响的第一下,直到电话不再响。他也没打算接。
不过就是傅筠鸿来兴师问罪的电话。
抬眼间,电梯门打开。老陈照常给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才刚起步,就被人截停。
老陈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去看看情况。
与傅初霁四目相对的,是一个女人,他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头发凌乱不堪,连脸都看不清。
只当是个碰瓷地,没有太大在意。平静道:“老陈,你别下车,直接倒车走就是了。”
“傅初霁,是我。”女人将自己的头发掀开,露出那张全是泪痕的脸来。
他思考片刻后,让她上了车。
“丁梨,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女人确定车上现在是没有外人的,才敢放心说话:“初霁,我需要你帮帮我?我要彻底离开他。”
她思考了很久,才得出这个问题答案来,京市内能帮她的也只有傅初霁了,她们毕竟是从小认识长大的。
“慕朝(zhao)和你的感情我记得一直很稳定。”
丁梨两年前结婚,办的世纪婚礼也是轰动了整个京市,丁家主要做航空食品,海外投资这一块,慕家更不用说了,一直在大院长大的,现在慕朝也是在军中任要职。
“感情的事情不是你们觉得看起来很好就是很好,他这个人性格霸道专制,从来不关心我的想法。”提到这个,丁梨太有发言权了,她今天要不是找到机会偷跑出来,不知道还要继续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有多久。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在点傅初霁一般。
第一次,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好说人家两夫妻的事情。只好迂回地问她:“丁大小姐,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帮我离婚。这种日子我一刻也过不下去了,我说我不生娃,非逼着我生。”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丁梨在这一刻才说出实话来。
什么霸道专制,性格不合,看来还是因为要孩子问题。
“你父母知道你要离婚的消息吗?”傅初霁看向她,一脸严肃。
“我只需要到时候知会他们一声,先斩后奏。”
一听这话,他捂着发疼的额头,已经开始后悔让丁梨上车了。忍不住发问道:“丁梨,你要离婚这件事情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后?”
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傅初霁拥有最出色的法律团队。找谁都不如找他。“当然是深思熟虑后了。你将傅氏集团的律师团队都叫来给我来打这场离婚公司,闹得越大越好。”
“你这不是想离婚,只是想用离婚来表达你的不满,不想生孩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说了没用,我说了他专制,只考虑他自己。”
听到车子打开车门的声音,傅初霁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下车的男人。
“慕朝找你了。”
他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后座上的女人只知道躲在座椅后面,不吭声。
慕朝敲了敲车窗,傅初霁摇下车窗后。开始同人客套起来:“慕朝,好久不见。”
他微微颔首,很快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丁梨。“闹够了就回家。”
傅初霁打开车门,故意给两个人留出一段距离。
他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很有意思,一个满怀爱意,一个只有惊恐。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掺和人家两口子的事,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他懂。
车内,丁梨从慕朝上车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望向窗外,她并没打算和他说话。
这个人实在太狡猾。
“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你不要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出来让我找不到你。”慕朝拿起女人的手,放在手心里。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所有事情失去掌控。
选择和丁梨结婚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开始失去控制了。
她挣扎着,怎么也不肯让慕朝牵他的手。“我说了,慕朝,我们离婚。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和你闹脾气。”
她的秀眉一拧,不喜欢这种被人彻底安排的生活。吃饭必须在几点前吃完,孩子必须要在今年生,甚至她的交际圈他都会来干涉,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删掉了很多男的微信。
“我慕朝只有丧偶这一说。”他对丁梨说的话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最近她偶尔会提离婚。
总归是闹脾气,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那就当我死了吧。”她绝情起来,也是不会留任何余地。
慕朝因为激动,紧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劲,就怕她接下来更会说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