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东对许红梅的做法嗤之以鼻:“花那钱费什么劲儿呢?我是她二叔!我过去她还得准备好酒好菜招待我呢!大老远我还给她带东西?”
许红梅也心疼钱,但她花这点钱,是希望从林青澜那里得到巨大的回报:“你到时候到首都,先把你这长辈的态度收收,你忘记大丫怎么跑的了?你先把人哄好。”
想起来林青澜为什么跑的,林建东就忍不住生气:“她当时要是没跑,咱们家就有五十块钱彩礼钱。”
“现在她手上肯定很多钱呢,能在首都上学,就她那长相,说不定在首都都嫁给了有钱的城里人。”
“嫁什么?”林建东可没那么傻,他没忘记黄桂芬说的话呢,“黄桂芬不是说她没结婚呢?就那个贱蹄子的骚样,谁知道她的钱是哪里来的?不知道陪了多少人!”
要不是家里孩子没人照顾,许红梅都想跟着去了,她真怕林建东到时候坏事。
临行前,许红梅眼皮直跳,直觉林建东肯定要坏事。
许红梅思来想去:“要不我跟你一块儿上首都。”
林建东不太乐意:“家里娃儿谁照顾呢?”
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花销。
买火车票什么不要钱?
许红梅想好了:“送我娘家去,到时候大丫给钱咱们回来了,再给我娘家买点好东西不就行了?”
林建东脸色更难看了:“你又想着你娘家。”
这时候了,许红梅懒得跟她吵:“我娘家人帮我带孩子,你家有人管吗?”
林建东没再说话,两个人提着地里挖的红薯,买来的白糖和鸡蛋,天不亮就出门。
走了几里地的山路,然后才坐上去镇上的公共汽车,再从镇上转车到省城,都快中午了。
两人饿的厉害,许红梅洗了两根红薯,塞一根给林建东。
林建东摆摆手,眼睛看着街上冒着香气的冒菜:“去吃一碗。”
许红梅有些迟疑:“那得花钱呢。”
林建东嫌弃地看了眼许红梅:“大丫现在是首都人了,手上钱肯定不少,到时候让她给我们拿个几百,这顿饭咱们还吃不起啦?”
许红梅还是迟疑,因为现在花的钱,还是从自己兜里出去的,又带有红薯,所以她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
林建东才不管她,大摇大摆去点了份冒菜。
他只点了一份,许红梅不是想节省钱吗?那她就不要吃了!
许红梅真没吃,坐在旁边看着林建东吃鲜香刮辣的冒菜,嘴里直冒口水,她只能就着这香味猛嚼红薯,想象着自己也在吃冒菜。
等林建东吃完了,许红梅看着碗里还剩下不少的汤,想也不想地端起来喝了个一干二净。
林建东瞧不上她这样,还觉得丢人呢。
两个人坐着火车到首都,按着黄桂芬说的协同什么和学院,在首都打听了半天从,才找到了协和医学院。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找人,一进校门口就抓了学生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林青澜的?”
连问了好几个都不认识。
林建东都开始烦躁了:“这死丫头躲得真严实。”
许红梅又拉了个学生问:“你认识林青澜吗?”
真是好巧不巧,许红梅这次抓到的学生是徐娇!
徐娇听到林青澜一脸烦躁,上下打量着许红梅:“找她干嘛?”
这语气一听就是认识林青澜,许红梅笑出一脸褶子:“我们是她叔婶,来看看她。”
徐娇看着他们,两个人穿着的衣服都打了补丁,脸上也能看出是经历了风霜的,她想起来王欣美说林青澜是山里出来的,怪不得有这样的亲戚呢。
想到别人总是惊艳林青澜的外貌,徐娇就忍不住嫉妒,要是林青澜当初还在山沟沟里,长得再好看能怎么样?
以后还不是要当农民磋磨一辈子?估计没几年就饱受风霜变得很丑了。
林青澜真是走了大运,给她闯进城里了!
这两个自称是林青澜亲戚的人,眼睛眼里贪婪的很,跟林青澜那副清高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谁能想到林青澜还有这样的亲戚?
徐娇眼珠子飞快转着,忽然计上心头:“你们要找她啊?我带你们去吧。”
许红梅和林建东对视一眼,有人带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徐娇边领着他们,边问:“你们找她探亲啊?”
许红梅笑笑:“是啊。”
她看着徐娇的气质,跟村里人不一样,还是大学生,许红梅就忍不住想讨好她,鸡蛋是舍不得给的,从麻袋里掏出一根红薯给徐娇:“给你尝尝,不用煮,直接吃都香甜的很。”
徐娇看了眼红薯,眼里闪过轻蔑,她才不稀罕这种东西。
但她很快收敛起来,假笑道:“呵呵,不用了呢,你们大老远提着过来,肯定是给林青澜的,我就不要啦。”
只有农村人才会拿这种东西送人,徐娇从小就是首都职工家庭里长大的人,哪里能看得上这种?
她从小到大,家里送礼都是外面买的精装的,要么是点心水果,要么就是成罐的麦乳精……
谁送红薯啊?
徐娇脑子现在转得非常快,看林青澜都是一副孤傲的样子,完全不像有这种亲戚的人,而且,不是说林青澜是一个人?
从来没见过林青澜提到自己的家里人呢。
徐娇猜测,林青澜跟这对夫妻的感情估计没多少。
她故意问:“哎,好像没听林青澜说过家里亲戚,我们以为她是一个人来首都的呢,叔叔婶婶你们穿的衣服跟林青澜穿的,看着就不太一样,林青澜穿着打扮,我们都以为她是城里人呢。”
林建东大着嗓子:“城里人个屁,不就是到了城里,跟了别人有钱打扮自己了?她的根还是在山里呢!”
听林建东的话,徐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林青澜估计都没想到他们能找过来。
想到这两人等下见到林青澜绝对要有好戏看,她眼里就冒着兴奋:“前面就是她的宿舍楼了,我告诉你们她在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