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黎羽茜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一股浓郁的花香熏得差点儿当场去世。
艰难地爬起来,睁开眼扫了过去。
昨天晚上还稍微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堆着无数的花,五颜六色,格外的晃眼。
黎羽茜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被人打晕丢在了花店里,可是仔细看看周围,还是昨天的那个房间。
所以……
这是那个智x给塞进来的?疯了吗?
黎羽茜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地上的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给她留,这是哪个狗东西,意图谋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黎羽茜扫了眼,是薄忻言的电话。
慢吞吞地接了起来:“喂?”
“喜欢吗?”薄忻言那头的声音感觉还可以,没有之前那么冷冷的感觉了。
黎羽茜换了只手,将衣服拉了拉,往床边挪过去,语气无奈:“什么啊?”
“薄忻言,你订的房间是不是有问题?我一清早起来,差点儿被花熏到当场去世。”黎羽茜叹了口气,将脚边的花拿起来,放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头皮发麻。
薄忻言:“……”
“可能有,我让人过去收拾一下。”男人冷静地说了
几个字,看向一旁整理文件的王特助,眸色森冷。
王特助后背一凉,抬起头就看到自家总裁那冰冷冷的眼神,差点儿腿软,微笑。
“不用了,我等会儿走,对了,你说的什么喜欢吗?”黎羽茜边走边扒拉着花,把窗户打开,一拉,清新的空气一下就涌了进来,头清目明,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薄忻言沉默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干巴巴挤出来几个字:“我这里有个新开的医院。”
黎羽茜一脸懵,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操作?新开的医院跟她有什么关系?问她喜欢做什么?
“抱歉。”薄忻言说完这句话,直接挂了。
被挂电话的黎羽茜:“……”
“这是什么情况……”黎羽茜抿了抿唇,侧眸看向房间里那一堆的花,脑子逐渐清明,身子突然一僵。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花不会是薄忻言送的吧?
“不会吧……”黎羽茜喃喃自语,看着这一屋子的花,五颜六色,感觉不大像,可是……
黎羽茜吞了口水,呼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怕,她是要当女企业家的人。
黎羽茜收拾了一下,直接出
去了,司机也在一边等着。
另一边。
“boss,马尔斯那边怎么办?”王特助眼观鼻子鼻观心,从心而又严肃地开口,转移火力。
薄忻言“啪”一下,将自己手上那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关上,长腿撑着桌子,椅子往外滑了一段距离,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袖扣,眸中泛着冷意:“推了,以后那边的生意,不要再来往。”
王特助抿了抿唇,开口:“可是boss,如果马尔斯这边的生意不做,这损失不小,往年准备的订单,会积压降价。”
薄忻言随手将自己文件堆里一个紫色的文件夹抽了出来,扔到桌子上面,语气淡淡:“跟他签。”
王特助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瞪大了眼,再看一眼自家总裁那淡定地模样,心口微窒。
大佬就是大佬!
薄忻言看了他一眼,拉起自己的袖子,看看时间:“去准备一下,下午三点去见人”
王特助点头,拿着文件就出去了。
薄忻言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眸色沉沉,良久,唇角微挑。
昨天发生的一切,明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不用
看,他都知道,除了黎家那个心比天高的,不会有其他人。
黎羽枫那边也正在跟马尔斯谈单子,原本只要有他在,黎羽枫那边就没机会,没想到,他倒是肯下手,把自家妹妹都算进来了。
黎羽茜倒是没想到这个点,只是觉得黎羽枫在算计她,具体的还不清楚。
“愚蠢。”薄忻言吐了两个字,冷笑一声。
另一边。
黎羽茜已经拿到了周勇那边的受害者的地址,大部分都肯出来作证,除了一个,那个女孩子的父母。
原本他们才是最有可能出来的人,可是没有,他们怕了,犹如惊弓之鸟,听到t说这件事儿的时候,直接躲了起来,不敢说一句话。
黎羽茜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就去了t给的地址。
这是一条老街。
地上很潮湿,垃圾随意地丢在路边堆着,每家店铺的招牌都很老旧,泛着白,黎羽茜找不到路,在门口等着t过来。
等人的过程中,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一个女人赤身果体地跑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她的面前,胳膊都擦出了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那个傻子又跑出来了。”
“跟她家那个孩子一样,不要脸
。”
“就是,可能就是觉得刺激,搞不好根本没傻。”
黎羽茜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那个被害少女母亲的面容,再看看面前这人,很像。
周围的人还在指指点点,议论声很大。
黎羽茜抿了抿唇,动作很快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住身子,将人扶了起来,往旁边带。
“你没事儿吧?”黎羽茜担忧地开口,伸手将外套扣上,还好她的外套很长,正好能将她的身子盖住,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女人瑟瑟发抖着,有些脏的脸上,带着恐惧,手指掐住了她的胳膊,看着黎羽茜的脸,忽然就哭了出来,一把将她搂住:“安安,我的安安,是妈妈没用,妈妈没保护好你!”
黎羽茜动作微顿,最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妈妈,我没事儿,别怕,安安回来了。”
有了这一句话,女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哭的稀里哗啦,搂着她不肯松手,光溜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