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安妮的自如,新人男模特就有些拘谨。但是尽管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紧绷着的,黎羽茜也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的绝佳气质。
他和安妮的气质恰好相反,如果说安妮是厌世,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对世界充满希望,即使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就光从他的整体形象看来就是很阳光的那一类。
“卡佛,这个男模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黎羽茜凑到卡佛身旁说着悄悄话。
“哦,宝贝,你要知道,任何一个新人模特第一次踏上我的舞台都会非常的紧张。”
这话倒是真的,毕竟香家这几年风头一直很猛,而且卡佛的风格也很受追捧,可以说现在没有哪一个舞台会比卡佛的舞台更吃香了。
“不过你放心,诺上了舞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诺?”听起来像是个忠国人的名字,黎羽茜没忍住对追问了一嘴。
“他叫陈诺,也是个忠国人,相信你一会儿能和他交流的很好。”
“这可不一定,卡佛先生不是忠国人我也和您交谈的很好。能否交心,不是看国籍的。”这个真的是黎羽茜亲身的体会,那么多和她一样的黄皮肤黑头
发的忠国人,在背后陷害她,说她的脏话,但是卡佛却十分的欣赏她,处处想着她。
人心猜不透的,和身上流的什么血没什么关系。
“宝贝,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会说话。”卡佛明显被黎羽茜的话取悦了,竟然没忍住放声大笑出来,引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看过来。毕竟卡佛在时尚界是个出了名的坏脾气老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和谁开怀大笑着。
新人模特的眼光也没能忍住飘了过来,他很想上前询问什么事情让卡佛这样开心。但是他知道被卡佛赏识并不代表就是朋友,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还不够资格去询问他们的私生活。
谁知道这时候,黎羽茜朝他招了招手。他忽然间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这个好看的小女人是谁,但是能和卡佛如此亲昵,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
“诺,别害羞,到这儿来。”卡佛看他愣住半天没动,只认为他是不好意思,便也出声招呼他过来。
陈诺听到卡佛的召唤,才缓过神来,台步走了过去。
刚刚他一直坐在椅子上,腰背有一点点弯曲,这时候站了起来,黎羽茜才发现陈诺真的天生的模特。这
样的身高,这样的身材比例。
“卡佛先生您好,这位小姐您好。”陈诺用蹩脚的法语打着招呼。
“你好,我叫黎羽茜,听卡佛说你也是忠国人?”黎羽茜一边询问着,一边伸出手,作势要握手。
陈诺简直受宠若惊,一方面没想过黎羽茜会和自己握手,另一方面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忠国人。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虚握了一下黎羽茜的指尖,轻声回应,“您好,我叫陈诺,也是忠国人。”这次用的是中文。
“诺,黎小姐是今天的造型设计师,你们一会儿可以好好交流,用中文,哈哈哈。”卡佛看着陈诺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这时候远处有人叫卡佛的名字,好像是要确认一下流程,“我过去看看,诺,你好好陪陪黎小姐。”
在旁人面前,卡佛总是保持距离似的叫她黎小姐,而不是亲昵的叫宝贝。这是让黎羽茜很喜欢卡佛的一点。
“放心,卡佛先生,我会照顾好你的小新人的。”说完黎羽茜还朝卡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卡佛笑了两声就投身工作了。
其实今天并不拍摄,卡佛把众人叫到这边,只是为了熟悉一下场地还
有走位。而黎羽茜到这儿来自然也是为了熟悉,这样她才能构思什么样的色彩和妆容才能更好的搭配周围的风景,以及卡佛精心设计的衣服。
“陈先生,你比较中意什么咖啡?”卡佛离开以后,黎羽茜就用中文和陈诺交流了。
“拿铁。”
“薇薇,帮我去买三杯咖啡来,两杯拿铁,还有一杯,你去问问安妮想要什么口味的。”她其实并不喜欢喝拿铁,但是她心里觉得和陈诺喝一样的咖啡会缓解他的紧张感。
当然,买咖啡不能只买陈诺一个人的。安妮之前和她合作过几次,还算比较熟,所以理应也要照顾到。
薇薇应声去了,周围一片忙忙碌碌的外国人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忠国人了。
“陈先生好像很紧张?”其实不是好像,是非常紧张,连带着黎羽茜都要跟着一起紧张起来了。
“是……”好像被人发现小秘密似的,陈诺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大的秀。”
“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卡佛是个很挑剔的人,他能看得上你,自然是因为你有很大的亮点。”
其实黎羽茜并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攀谈,但是陈诺是模
特,也是这个宣传片的主角之一,缓解了他的紧张状态,有助于他更好的表现自己的妆容和卡佛的设计。
“是,卡佛只是说我需要自信一点。”说完他又低下头去了。
黎羽茜不知道陈诺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会不自信。但是这种事情算是隐私,黎羽茜并不打算多问。
“没想到黎小姐竟然是忠国人,我刚刚在那边看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模特。”而陈诺好像也不想谈到这个话题,顺势也转移了。
“我不是名声在外的化妆师,只不过卡佛看的上我,所以才会邀请我。”
陈诺知道这个话是在谦虚,毕竟黎羽茜刚刚自己也说了,卡佛是个很挑剔的人。在任何方面都是。所以化妆师肯定也不例外。
不是名声在外,倒是真话,陈诺从没在法国听说过黎羽茜的名字。
薇薇买了咖啡回来,递给两人。
“模特好像很少会喝拿铁这种糖分高的咖啡。”毕竟模特是一个对身材和皮肤都很在意的职业,而高糖的东西不仅会毁了好皮肤,也会残害好身材。
“是。”陈诺端着咖啡,热气模糊了他向下垂着的睫毛,“生活太苦了,我需要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