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黎羽茜睁开眼,有点儿热,她习惯性的拍了拍把自己紧紧搂住的怀抱,示意薄忻言放松点儿。
“唔。”薄忻言不安的嘟囔一声。
黎羽茜慵懒的声音刻意压低,怕吵醒身旁的人,“我渴了,想去喝水。”
薄忻言松开怀抱,黎羽茜做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床头上没有凉好的情侣杯。
她迷迷糊糊地下床找水,灌了大半杯又端着杯子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
刚躺下就被身边的人扒拉到怀里手脚并用的抱住。
薄忻言无意识的嘟囔着“不冷,茜茜不冷,抱一抱就好了哦,我暖和,抱我,不冷。”
黎羽茜往他怀里蹭了蹭,觉得不对,往常蹭起来都是软乎乎暖烘烘的,今天怎么不对?
她花了几秒钟,或许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吵架。
而她今天为了照顾薄忻言,睡觉的时候没脱睡衣。
黎羽茜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着身边还在皱眉的薄忻言。
薄忻言已经没有在说话了,可搂着黎羽茜的胳膊却丝毫没有放松,那是个很别扭的姿势,维持的久了,胳膊酸麻难忍。
可薄忻言早就习惯了这个
姿势,即使是睡着,也能保持着,哪怕早上起来半条胳膊几乎是麻的,也从没抱怨过。
只因为,这个姿势,可以抱紧黎羽茜,而不至于压到她之前做手术留下的伤口。
黎羽茜突然就忘了他们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要吵架啊,她靠在薄忻言肩头,抬头吻了吻那人的眉心,察觉到揽着自己的力度变得温柔起来,亲完了唇,主动摸到那人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进去,与他十指相扣。
第二天早上,薄忻言醒来的时候还带着宿醉后的头疼,他下意识地想甩甩头,才察觉到肩上熟悉的重量。
黎羽茜伏在他怀里,皱了皱眉,揽住他的脖子毫无自觉的撒娇道,“老公,再睡会儿,别动。”
薄忻言僵了几秒,他不知道昨儿个吵得还几乎要离家出走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怀里。
“忻言。”
“诶。”
“老公。”
“恩。”
“大猪蹄子。”
“在呢。”
“孩儿他爸。”
“老婆,你说。”
“薄忻言。”
“我在。”
两个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着,黎羽茜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多重身份,都是专属
于她一个人的。
“你可把我抱紧了,再敢松手,我就跑的远远地,再也不理你了。”黎羽茜又往薄忻言怀里凑了凑,动情地说道。
抱着自己的手臂慢慢收紧,黎羽茜觉得有点儿疼,但是是很安心的那种。
薄忻言温柔地回应道,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这么快原谅自己,无比珍惜,
“那说好了,这辈子,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好,忻言,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各退一步吧,我知道我们都是为了彼此,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不能放开另一个人的手。”
是啊,他们两个人之中不管谁先离开了,留下的那个人都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一直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安排。
“好,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的后半辈子就只属于你一个人。”薄忻言又将怀里的人往紧搂了搂,浅吻着她的额头。
“当然了,除了我谁会想要你这只流浪狗啊。”黎羽茜抹了抹眼泪,调皮地笑着和他开着玩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什么?我多会儿又成了流浪狗了?”薄忻言还在状况外,以为是自家老婆又
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
“就昨天晚上啊,不知道是谁叫别人出去喝酒,结果最后让人家给我打电话让我把流浪狗带回家去。”黎羽茜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一下就把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果然,薄忻言一听说竟然是韩云飞给自己起的外号,气急了,“韩云飞?看来我最近是真的对他太好了!”
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过去,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开口质问道,“喂,你昨天怎么叫我的?”
“啊,薄总,您在说什么?”还在睡觉的韩云飞,迷迷糊糊地,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着自己逼近。
“谁给你的权利叫我流浪狗的?”薄忻言见他装傻,淡淡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韩云飞一下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惩罚竟然来的这样快,大脑飞速运转,转移了话题,“薄总,听您这语气,看来您和夫人和好了吧,恭喜恭喜。”
不管发生了什么,说好话总是不会错的,再说他俩和好,薄忻言怎么着也得念点他的好吧,韩云飞昨天回家,直接倒头就睡了,喝得太多了,现在他脑子都发胀,没有功劳也有
苦劳啊。
“少贫嘴,等等按时来公司,领罚。”
“属下遵命。”虽然薄忻言说着要罚自己,但是韩云飞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笑意,知道自己肯定没事了,笑着说道。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回归了正轨。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这几年工作起来就把自己抽打的像只疯狂旋转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的薄忻言,竟然一连三天都没出现在薄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司里。
这一反常现象,让公司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八卦之火就这样,在一片看似与平常无异的工作假象之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导致这一丢丢的火星子,不可避免地就烧到了黎羽茜的耳朵,燎的她刺刺闹闹的。
怎么总觉得自己像他们老薄家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呢?她可绝对不能给人家树立自己“耽误朝政”的形象,要不然这以后,还怎么坐稳薄忻言身边的位置啊。
薄忻言想得是,既然黎羽茜不能推掉工作,那干脆自己推好了。
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地连续几天都没有去薄氏集团上班,直接将手头的工作都推给了苦命的韩云飞,韩云飞也只能咬牙都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