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薄忻言一边换鞋一边问:“茜茜呢?怎么样了?”
“去睡了,”黎妈妈说:“我刚才去看了看,睡着了。”
“行。”薄忻言把手里的东西收拾出来:“妈,我先去上去看看,这些东西您别管,我一会儿自己收拾。”
“行了,行了,”黎妈妈笑:“上去吧。”
“哎。”
薄忻言推开门,床上鼓起来一团,走过去轻轻拉开被子一看,黎羽茜正头发乱七八糟,脸红扑扑的,嘴巴微微张着,还真睡着了。
可能是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黎羽茜翻了个身,胳膊腿儿抻了两下,从被子里钻出来,迷迷糊糊的搂住了眼前的人,声音又成了奶糊糊:“你回来啦……”
“嗯。”薄忻言盘腿坐到床上去,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醒醒吧,好不好?给你买了糖葫芦,山药的跟草莓的,你看看你想吃哪个?嗯?宝贝儿?”
黎羽茜揉了揉眼睛,在薄忻言臂弯里,看着他,说:“薄忻言,我真的最讨厌你了。”
“嗯?”
“都是因为你。”黎羽茜自己抠手,十分委屈地说道:“你看你,都把我惯的不像样儿了,刚才我妈说我任性我都
觉得委屈。”
“那我以后都不让你受委屈。”薄忻言攥着黎羽茜的手,亲了亲,揉着他的手指头:“我惯着我宝儿天经地义。再说了,黎羽茜这是任性吗?
我的宝贝怀着孩子都这么有活力,这是对生活多热爱啊,今儿这事情是我错了,早该跟你说,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黎羽茜还是撅着嘴:“你别惯着我了。”
“那哪儿行啊,”薄忻言抱着她站起来,宠溺地说道:“你现在一个顶俩,我得比原来更疼你。要不大米粥指定不高兴,一不高兴了还是你受罪,我可心疼死了。”
薄忻言惯是会哄黎羽茜的,两三句话就哄的人眉开颜笑。黎羽茜笑么滋儿的:“这孩子以后姓薄,指不定向着谁呢。”
“那以后姓黎。”
“啊?”
“这怎么了。”
“唔……还是姓薄。好听。我喜欢这个姓儿。”
自从孕检查出来轻微贫血和中度偏瘦之后,她那些好吃的算是再也吃不了了。
原来吧,撒个娇,打个赖的薄忻言也就心软了,这回不行了,她就是真蹲在地上哭,薄忻言也得把她抱起来放怀里,然后给她讲道理。
真是,烦死了。
黎羽茜的手指
头在那一小堆儿红枣里面拨了两下,又兴致缺缺的收了回来,颇为不高兴的撇撇嘴,缩在小毯子里叹气。
“茜茜。”薄忻言出来一看,小祖宗直挺挺的躺着,颇为哀怨的看着他,愣了一下,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不想吃红枣……”黎羽茜拉长了声音,手往薄忻言那边儿伸:
“我从来都不喜欢吃这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放这么一大把在这儿。”她拧了薄忻言一下:“是不是成心?是不是小戏精?”
薄忻言把她瘦嘎嘎的宝贝搂在怀里,叹了口气:“我也不愿意逼你吃你不爱吃的,可是咱这身体得好好儿养着啊。”
“我多吃红枣儿就能不贫血了?”黎羽茜仰着脸看他:“玩儿什么唯心主义。”
薄忻言皱着鼻子蹭了蹭黎羽茜的脸,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手伸进毯子里去摸了摸黎羽茜的小肚子,问她:“大米粥乖吗?”
黎羽茜转了转眼珠儿,叹了口气:“唉,就那样吧。”
“嗯?”薄忻言皱眉:“怎么了?难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黎羽茜在薄忻言怀里动了动,揪着他手指头玩儿:“我一吃那个红枣
儿吧,我就觉得想吐。”
“……”
“真的。”黎羽茜看薄忻言沉默了,坐起来,看着他:“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见状,薄忻言一脸若有所思。
“你不信我啊?”黎羽茜挽了个花儿,叉腰,想了想又开始唱:“让你信我你不信我,你xx。”
他俩都笑了。
“信你,信你,信你。”薄忻言把人重新搂到怀里,看着桌子上一颗没动的红枣:“一吃想吐那就别吃了,别难受了。”
摆脱了讨人厌的红枣儿,黎羽茜心里高兴了好一会儿。
她特别容易满足,原来是能做她爱做的工作,她就能忘了那么多年自己吃的苦,后来是能跟薄忻言结婚就能不在乎外界的评论。
再后来是看到自己凸出来的小肚子,就能忘了自己刚被妊娠反应折磨的流眼泪,到现在了不用吃红枣儿,她就能高兴的哼小曲儿。
黎羽茜太纯粹了,纯粹的像是水里放着的冰。薄忻言的工作是把整块儿冰都包起来,让她保持纯粹,让她不被水融化。
那天黎妈妈又来了,知道黎羽茜想景景了,特意带着景景回家来看看。
景景对自己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特别感兴趣,
每次来都会带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玩具。
“景景以后不用带过来了,大米粥玩儿不了。”
“那妈咪可以玩儿呀。”
“你妈咪我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个。”
“可是你现在怀着小宝宝,我们就得把你当成小朋友照顾呀。”
薄忻言听着景景奶声奶气的说这句话,弯了弯嘴角。
可不是么,就是个小朋友。
“茜茜最近怎么样?”黎妈妈进来问:“吃饭什么的还行吗?”
“嗨,吃饭就那样儿,”薄忻言一边切水果一边说:“咱也不能说让她马上就吃多了,慢慢儿来吧。”
“对,那贫血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薄忻言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不吃红枣儿,还糊弄我说一吃想吐。”
“这孩子。”黎妈妈听了:“我跟她说说去。”
“别别别,”薄忻言拦住黎妈妈:“妈您别着急,茜茜贫血偏瘦这事儿,也是赖我,没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