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帆坐起来走出房间,听见厨房有做饭的声音。她洗漱完后,就坐在餐桌前等卓越。
卓越做完饭后将早餐端出厨房,抬头一看,步帆坐在那里,他笑着说:“你醒了,我还想着饭做好了再叫醒你呢!今天好些了吗?”
“好些了!”
两人吃饭时,由于步帆心里有“假马坤”的心结,面对卓越时,话比生病前少了许多,几乎变得和卓越当初刚来家时一样冷淡,卓越也都感觉步帆沉闷了不少。不过卓越并未多想,他以为步帆是病情初愈,所以才没什么精神。
当晚,步帆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去住,躺在床上的步帆又想起“真假马坤”的事情,这令她夜不能眠。她辗转反侧,仔细回想着最初马坤来找自己时的一些细节,对比当初的那个人和现在住在自己家里的“马坤”有哪些不同。步帆聪慧过人,她仔细梳理记忆后,竟发现马坤前后的表现竟然有那么多的矛盾之处。
当初马坤来自己家,步帆便猜测他接近自己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只是她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眼睛又看不见,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在弄清对方的真实来意前,步帆也不想打草惊蛇。
后来,卓越这个“假马坤”来了后,两人朝夕相处,步帆竟对卓越产生了好感,甚至也可以说有了感情。步帆一度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也许马坤这个人接近自己并无险恶目的,也许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
到今天,当步帆发现住在自己家里的这个人并不是马坤时,那种恐惧感竟比当初面对马坤时更甚。步帆觉得,就算当初那个马坤骗自己,至少自己还知道马坤是谁,而现在的“假马坤”到底是谁,家住何方,又有什么目的,她全然不知,这怎能让她不害怕。
不过害怕之余,总有另一种声音回响在步帆的耳边,告诉她“假马坤”应该并不是坏人。卓越对步帆的每一分关爱,早已走入步帆的心里。她不是铁石心肠,如何能不感动。
步帆回忆着“假马坤”对自己的每一份好,她确信那些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没有半分虚与委蛇。话虽如此,但不弄清一些事,步帆始终是放不下心来。
步帆明白信任毕竟不代表事实,假若最后发现“假马坤”对自己并非真心真意,她真的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假马坤”。想到这些,步帆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毕竟她已然感觉到自己对隔壁房间的那个人有了似有似无的感情。而付出的真情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如果自己真的被欺骗了,留下的只能是无法抹平的伤痛。
春节期间最后的几天假期,步帆的病刚刚好,卓越便没有再带她出门。
春节过后,卓越就上班去了,他还是会想往常一样把早餐给步帆做好。
两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天,卓越第一天上班,身边没了人陪,步帆很不习惯的。不过她今天也要出趟门,待卓越走后,她也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步帆打车去了宁帆集团,这是她第一次去那个地方,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曾是那家公司的主人。
宁帆集团是步帆的父亲步楠一手创立的,步楠也曾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兼董事长。只是去年夏天步楠去世了,这家公司才换了“主人”。步楠生前已委托全国最大的信托公司设立遗产管理信托,继承人受益人均为步帆。步楠生前考量,如果万一哪天自己有不测,女儿步帆并不能自行打理遗产,他便委托信托公司打理巨额资产。
说起来,宁帆集团不仅是长滨市规模最大的企业,在全国来说也是排名前十的上市公司,它的旗下有多家子公司,产业遍布全国多个省份和海外多个国家,涉及新材料、电子、工程机械、医疗生物等十几个行业。
下了车后,步帆走进宁帆集团的总部大楼,她今天故意打扮得很平常,她戴着墨镜,很像一个素人。
步帆来到前台,礼貌说道:“您好,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马坤的员工?”
前台小姐露出标准的微笑,“这位女士您好,不知您是马坤……”
“哦,我是她远房的表妹,一个月前联系过他,要来长滨投奔他。可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他,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之前他跟我提过他在宁帆集团上班,我便过来碰碰运气。”
宁帆集团有几万员工,即使总部也有几千人,要想打听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马坤的身份却不同,他以前是董事长步楠的司机之一,前台小姐是认识知道的。
前台小姐恭敬说道:“女士您好,最近我们也没见到马哥,我带你去人力部门问问吧。”
步帆跟着前台上了电梯,然后被带到了人力资源部门。刚刚过了年,公司的事情不多,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人力总监亲自过来,人力部门来了两个员工接待步帆。
三人坐在一间会客室里,步帆跟人力的员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在宁帆集团,马坤可是不能得罪的存在,人人都知道他是前任董事长面前的红人。即使前任董事长过世了,他跟新的董事长乔刚走得也很近,还做了一个清闲部门的小主管。因此人力部门的两个女孩一听步帆是马坤的亲戚,表现得很是热情。
人力的其中一个女孩说道:“年前,马主管的助理给我们部门送来一张病假条,说是病了。”
“病了多久了?”
“假条上写着请三个月的假。”
“病得这么严重啊?”
人力的女孩嘱咐道:“本来员工的私事我们是要保密的,您是马主管的亲戚我们才告诉你,还请不要出去告诉别人。”
步帆点头答应,“我不会去说,还请问马哥是在哪家医院?”
“长滨市骨科专科医院。”
听到是这个医院,步帆心中了然个大概,想来马坤多半是受了外伤才会住到这个医院。
步帆表示感谢后,准备离开。她听到那两个女孩低声窃窃私语:“听说马主管伤得特别严重,像是被人给打了。”
“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步帆没有多停留,表示感谢后,离开了宁帆集团。不过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长滨市骨科专科医院。
到了医院附近,步帆问着路,找到一家高档花店。
花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