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都是任非晚一直在照顾顾寻谨,顾寻谨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般温柔宠溺。
平时对她很冷漠,一旦她做错了就会很严厉。
任非晚知道,这个男人是想把自己赶走。
她伤的不重,除了脸上的伤,其他地方的早就好了。
留下的疤也慢慢地结痂,她是个不易留疤的体质,这一次就算是留疤也只会是浅浅的痕迹。
顾寻谨的绷带已经拆了,后背上那些伤疤,第一次见到,任非晚都不知道的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
她只知道她流了很多泪水。
除了后背他的手上腿上也都是,包括曾经那张惊艳了她的脸也是。
右边脸都是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宫楚樟说的不错,就算是活过来他也成为了面目可憎的怪物,她这么爱美的一个人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在意不是因为顾寻谨变丑了,而是她每次看见他身上的疤都会想起火场里的事情。
那场火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现在只要是一看见火光,她就会下意识的紧张,害怕;就会下意识的四处寻找顾寻谨。
顾寻谨再一次打翻了任非晚给他喂过去的白粥,温热的粥尽数泼在她的身上。
任非晚没有生气,第一反应是去查看他有
没有事。
顾寻谨推开她的手。
他一直都想把任非晚留在身边,可在发生这件事后,他只想把人推开。
他不想任非晚因为同情,因为感动,因为内疚,因为一些除了爱他的感情和他在一起的。
他爱她已经是低入了泥土里,但他还是留有了最后一丝的骄傲。
他不想自己留在任非晚记忆里的模样是一个面容丑陋的怪物。
这个样子的他在她面前,是有着一种莫名的自卑的。
“太烫。”顾寻谨没有说让她离开的话,他只会一次次的刁难着她,让她主动离开。
任非晚知道这是他的故意刁难,这粥要是真的烫,他怎么可能会尽数的泼在她的身上。
他终归还是舍不得烫到她。
“那我换一下。”任非晚早已经准备好了不同温度的粥,为的就是应付顾寻谨突然兴起的刁难。
他的刁难是没有规律的,就像阴晴不定的天,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一场大雨。
宫楚樟进来给他换药,这几次都让任非晚在里面看着,除了第一次她看到后哭了一次。
之后每次都会特别细心的看着,那认真的模样,恨不得是将他的每块皮肤都记在眼里心里。
她想着,等再过一段日子她就自己帮顾寻谨换药。
她还是挺介意宫楚
樟摸她男人的,虽然他也是男的。
“等他的伤好一点,让我帮他换药吧。”任非晚开口,现在他的烧伤还很严重,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她就不添乱了。
宫楚樟没有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顾寻谨,以眼神询问他怎么看。
顾寻谨微点头。
他现在对任非晚的情感挺复杂的,一方面要她离开,另一方面又想要她一直守在他身边。
任非晚没有放过顾寻谨脸上的表情,高兴的哼起小调来。
顾寻谨看着她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对任非晚笑。
宫楚樟离开后,任非晚坐在一旁给她讲故事。
顾寻谨闭上眼睛不去理。
这几天安娜来找过任非晚几次,都被任非晚拒绝了。
任非晚和安凡失踪的事情闹得挺大的,以至于这次的纵火案也闹了沸沸扬扬的。
安凡是这次火灾的纵火者,却是伤得最轻的一个。
因为他的精神病,无法给他判刑,只能把他给关进精神病院去。
安凡想要见她,任非晚却一点也不想去看他。
安娜来找过她几次说的都是安凡的事情,久而久之她连安娜也不想见了。
这一次顾家和她都没有过于追究的安凡的责任,她不追究是因为是她先招惹上他的,这些事情总
的来说都是因为她。
顾家不追究完全是因为顾寻谨觉得,把他关在那个地方一辈子都不出来,比让他死还更要让他绝望。
顾寻谨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宫楚樟开始教她如何给顾寻谨上药,她学过一段时间的护理,又看了这么久。
她上起药来比宫楚樟都还要熟练。
宫楚樟看过几次她上药之后就放心的把这份工作交给她了,这个丫头学起东西来还挺快的。
任非晚的脸已经拆了绷带,脸上留下了一道有着十厘米长的疤,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任非晚照镜子的时候是会伤心一番,但是想到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顾寻谨自卑,瞬间就感觉这疤也不是很难看。
她深知自己的体质,平时也不好好涂药,就想留下这个疤。
顾寻谨好几次都让她好好涂药,她每次都是随口答应,然后就像是忘了一般,不去理会。
要不是身上有伤,顾寻谨恨不得爬起来替她涂药。
这个丫头是认真的吗?
又一次顾寻谨让她涂药,她点头转身就忘,顾寻谨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只有变丑了才能配得上我?还是我只配得上变丑的你?”顾寻谨开口。
任非晚早就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她把这一
切都归于他受伤了,心情不好。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任非晚开口,低头给他削着果皮。
挺好的,他要是没有听见她一个人对着镜子哭泣,没有听见她说着自己模样难看死了这样的话。
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会觉得她不在乎自己的脸。
“我是顾寻谨,就算是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大把的美女出现在我身边。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这张脸吗?”顾寻谨寒着一张脸。
他现在脸上的疤比起其他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