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喊声响起,还伴随着惨叫,屋中三人的表情一下子都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碎玉第一个冲到门边,一把将房门拉开,正扶住一个顺着廊柱滑下,满身血迹的大汉。
“有人,有人杀上门了,快走!”
那汉子一把抓住碎玉的胳膊,忍着疼痛示警,与此同时,一群蒙面黑衣人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中。
碎玉眸光紧缩,二话不说便要反手将门关上,可那些蒙面人却已经一拥而上,猛地冲进了屋中。
“快跑,快!”
对方来势汹汹,碎玉被击飞到一旁,捂着胸口朝许清染和祝余这边大喊一声,再抬头,眼中已经有了凶意。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柄软剑,大喝一声便重新扑了过来。
屋中,许清染先是被这一系列忽然发生的情况弄得有些呆愣,可见着对方齐齐朝着祝余而来的攻势,心中又是警铃大作。
祝余能治母亲的病,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许清染已经大步冲到了祝余身前,她不会武功,只能猛地将祝余一把推开,“快走!”
祝余也不会武,被这一巴掌推得踉踉跄跄,摔倒在地,却恰好躲过了蒙面人的一击,见状祝余也不敢停下,咬着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挑着桌椅板凳的缝隙藏身其后。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功夫,碎玉便冲了过来,手中软剑一扫,挟着气劲,将那些蒙面人击退几步。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杀人灭口!”
碎玉横剑挡在最前面,一双狭长的眼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蒙面人们互相看看,谁都没有说话,领头之人又做了个手势,余下所有人齐齐朝着屋中攻了进来。
“你们快走,我拦着他们!”碎玉又上前一步,一剑扎进一个蒙面人的心口。
祝余也踉踉跄跄地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纸包,猛地捏开丢进蒙面人之中,顿时扬起了一道青色的烟尘。
这东西一看便毒性不浅,蒙面人们四散躲避,可对方人数众多,还没等祝余和许清染跑到屋外,便又被牢牢地堵住了。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望着这些只露出双眼,目光冷漠的蒙面人,许清染的身子不住地发着抖,“是傅沉礼对吧?我与傅沉礼早有婚约,你们若是识相便趁早收手!”
看这帮人的动作,明显是冲着祝余而来,许清染也只能横着一条心,将自己的身份摆出来,试图狐假虎威。
闻言,蒙面人们的动作果然有了一丝停滞,但也只是瞬间,便重新行动起来。
几个蒙面人靠近了许清染,试图将她单独带走,见状,祝余连忙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许清染的腰。
事急从权,许清染也并未阻拦,反而张开双臂,将祝余护在自己身后。
“让开!”
蒙面人们果然是傅沉礼的手下,许清染亮出身份后,便对她多有忌惮,试了几次也不能从她身后将祝余拖出来,不由得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许清染见状更是用力将祝余揽在背后,那蒙面人却已经不耐烦了。
“砍了他的手!”
“不要啊!”
祝余闻言便是忍不住一声惨叫,蒙面人们也再次虎视眈眈地上前,亮出短刀,当真要朝着祝余的肩膀砍过去——
眼前一花,许清染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距离自己最近的蒙面人便惨叫一声,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他眉心插着一枚小小的暗器,黑色的血液正在缓缓流出,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什么人!”
蒙面人中出现了片刻混乱,不少人回头朝着屋外看去,就在这时,几声惨叫再次在许清染身后响起。
“姑娘!您没事吧?”
苍林的声音传来,他和洵渊一前一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很快地解决了附近的几个蒙面人,将许清染和祝余牢牢护在其中。
碎玉也靠了过来,看上去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甚至还有心情冷冷地看了祝余一眼。
“你小子真是到处惹事啊。”
祝余缩在最内侧,低着脑袋,面上神情越发愧疚。
院中喊杀声愈演愈烈,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屋中那些蒙面人却渐渐减少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周围便再度恢复了一片安静,苍林和洵渊紧紧绷着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许清染踮起脚尖往外看去,一眼便瞥见了一道瘦长身影,正带着几个手下在检查蒙面人的尸体。
“傅今安?”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他不是刚刚才有所好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许清染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本能地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院中,傅今安方才并没有听见许清染那一声呼唤,正一剑刺穿一个漏网之鱼的手背,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迎上了许清染关切的神情。
两人同时一怔。
“你怎么出来了?”傅今安立刻上前几步,一把将许清染揽到身后。
这院子里全都是蒙面人的尸体,保不准哪一个还有一战之力,许清染这般冒冒失失地跑出来,不要命了不成!
想到这儿,傅今安握着许清染胳膊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胡闹,荒唐!”
他忍不住低声斥了几句,许清染倒也不恼,还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察觉到手心下硌手的骨节,还有傅今安消瘦的模样,许清染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见状,傅今安的满腔怒火不知怎么,再也发不出来,让手下带着那漏网之鱼,一道往屋中去。
屋中也有几具蒙面人的尸体,但比起院中还是要干净不少,傅今安站在空地上,回身便一脚踩上了那个蒙面人的肩膀。
那蒙面人本就受伤不轻,立刻止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傅沉礼动用这么多人,就为了杀一个大夫,可真是大材小用。”
傅今安显然是心下有数,连问都没问便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