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什么地方?”
“啊!”
太子大步走出,无声无息地来到怀德郡主身后,刚一出声,郡主便尖叫一声,吓得险些从地上蹦了起来。
“殿,殿下怎么会在,在这里?”
扭头见着是太子,怀德顿时又打了个哆嗦,说话更是结结巴巴。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被郡主尖叫吸引过来的丫鬟便抢先道,“殿下是来看望郡主的。”
太子循声回头,一语不发地朝那丫鬟看去,目光冰冷,看得丫鬟脸色惨白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
怀德郡主勉强聚起一个笑容,“外面冷,请殿下进屋说话吧。”
“方才你的丫鬟说你还在屋中收拾,怎么转眼便跑到外面去了?”
太子却没理会怀德郡主的示好,径直把话挑破,闻言,郡主又变得更加慌张。
“怀德,你去见了谁,又想做什么?”见着她这副心虚不已的模样,太子心中越发怀疑起来,语气也跟着变重。
怀德郡主猛地抬起头来。
“我能去见谁?这寿亲王府里人人都看着我,我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她忽然拔高声音怒吼,显然是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太子皱了皱眉,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孤不是那个意思——”
“我去园子里坐会儿也不行吗?”
怀德郡主显然并没有将太子的话听进去,跺了跺脚,语气越发悲愤,怒气冲冲地看着太子,不吐不快。
“怎么,太子殿下也是专门来看着我的吗?那还真是怀德的荣幸了!”
“怀德!”
见状,太子也只能又抬高了几分音调,语气也变得越发无奈,“你这是做什么,孤只是来看看你罢了,你冲着孤闹什么脾气?”
怀德郡主嘟起嘴,仍是忿忿模样。
“好了,外面风大,回去说吧。”
太子摇了摇头,转身走在前面,在他身后,方才还气得不轻的怀德郡主忽然转了转眼珠子,而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二人进到正厅,桌上已经换上了温热的茶水,太子率先就坐,抬头又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郡主,而后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丫鬟身上。
“你们都下去,这里不要人伺候。”
怀德郡主脚下一顿,刚想说话,太子殿下便好似头顶长了眼睛一般,“这丫鬟没规没矩,留在你身边,只会添了麻烦。”
“你下去吧。”
闻言,怀德郡主立刻摆了摆手,她身边的大丫鬟已经被太子这番话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转身逃离了屋中。
待下人离开,怀德郡主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还在伤心?”
一句低语传来,带着关心的意味,怀德郡主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感到一阵鼻酸。
她和太子自小一起长大,怀德郡主对傅沉礼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太子殿下的眼睛。
“他怎么是这种人!”
鼻酸过后,阵阵恼火又漫上心头,怀德郡主咬着牙,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我还以为,还以为他会是君子,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怀德郡主那天其实不曾前往盛华苑,只是听着下人们的回报,还有那些夫人小姐的窃窃私语,便能想象到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傅沉礼屋中有怀孕的姨娘这也便罢了,他竟然还动手打人!
怀德郡主与傅沉礼的来往其实并不算多,知道了这些之后,这位谦谦君子的模样在她心中便是轰然倒塌。
想到这儿,怀德郡主不免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太子殿下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你自己倒是想得清楚,方才怎么还这样大的火气?”
“还不是父王,要给我尽快定亲,”怀德郡主又皱起了眉头,“我虽然不想嫁傅沉礼了,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就——”
毕竟是少女怀春的心情,怀德郡主还没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反正也是入赘,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分别?”
又小声嘟哝了一句,怀德郡主忽然抬起头,“殿下,您能不能和父王求求情?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乱来。”
太子闻言露出一个笑容,心底那块大石头也跟着放了下去。
“让孤替你求情倒也不是不行,”他故作沉吟,“只要你也帮孤做一件事情。”
“殿下说吧!”怀德郡主答应得十分痛快。
太子放下茶杯,低声道,“你知道总督府许家的那件事吗?”
怀德郡主先是一愣,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过很快还是道,“殿下问的是河道总督贪污?”
“正是。”
点了点头,太子又看向怀德郡主,“总督府嫡长女许小姐,想来怀德你应该有印象吧?”
怀德郡主咬着嘴唇不想说话,看向太子殿下的目光不无怨怼。
这位不就是傅沉礼先前的未婚妻吗?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她又有些沉不住气,“莫不是还要笑话怀德不成?”
太子的眼神中又添上了无奈,“孤跟你说的是正事!”
见怀德郡主不再出声,他才接着开口,“你去和许大小姐交好,如何?”
“什么?”
闻言,怀德郡主顿时瞪大了双眼,一句问话脱口而出,“为什么?”
莫说那位许大小姐现在的身份早就已经名存实亡,就算是总督府还在,自己一介郡主,却要主动去和总督府小姐交好,这是什么道理?
可怀德郡主一句话问出,见太子殿下的神情隐隐转了冷,便立刻抿起双唇不再出声。
两人虽然私下关系不错,可太子殿下毕竟是宫中人,这位认真起来,怀德郡主也是不敢招惹的。
“你帮不帮忙,直说便是。”果然,太子殿下再出声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冷冷的。
怀德郡主眨眨眼,“我要是帮了殿下,殿下便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