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山颔首,看着受了明显摧残的管家,目光转向别墅,叹了气。
让陈伯吩咐几个保镖把买的东西送进别墅,转头牵着一脸冷意的沐之晴走了进去。
停车的地方到大门不过几十步,莫名的沐之晴像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紧握的两只手都浸透了汗水。
在沐家,在长时间的熏陶下形成了很莫名的两派,陆经年和宋柔一派,她和老沐一旁,日常在家就是宋柔和沐之晴互怼,沐青山做和事佬,而陆经年就是毫无理由的偏向宋柔…
这次宋柔伤了腿,至少陆经年将一半的罪责硬加在了沐之晴的身上…
如果这次让宋柔出国治疗,难免让她觉得沐家是居心叵测,这也是沐之晴一开始就不想和沐青山回来的原因。
单单这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得天翻地覆。
沐青山感觉到了手掌的湿润,暗自用了点力。
沐之晴反应过来,茫然看向了身前的人,随即压住了心下涌起的情绪。
陆经年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管家都找理由出去了,剩下的佣人也想着回房间安静一下。
“小许,这茶都冷了,不会上热茶吗?沐家雇你是来玩的吗?”
宋柔心情不好,看着陆经年就知道看文件,气没地撒。
她伤了腿,越发敏感,现在沐青山又回来了,宋柔心里狠的牙痒痒。
同样是女儿,沐之晴就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千娇万宠,即便犯了错也只是小小的扣除了点生活费,连道歉都没有。
她就得打破牙和血吞,现在连佣人都看不起她了。
小许僵在原地,只能唯唯诺诺的去厨房送茶水来。
陆经年看见的了这一幕,稍抬了眸,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伤了腿,喝不得茶水。”
宋柔一僵,她故意为难人,这摆明是让所有佣人看她的笑话了…
正想开口,门却开了。
还是那副慈父的作派,沐青山在全市也算是个好楷模了,妻子去世后,独自抚养两女,收养一养子后,并未再婚。
“爸。”陆经年目光直直投向沐之晴,看着那张明媚娇艳的脸,长发被随意的扎成了丸子头,几缕碎发被天边的夕阳照射的近乎透明,美的不可方物。
宋柔没有想到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他们会回来,也不情不愿的喊了句爸。
目光却转向后面进来的保镖手上,那些精致的包装上
张扬的名牌标志生生刺入她心底,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刺入沙发面皮。
果然亲生和私生的就是不一样。
“你的腿好些了吗,医生说你最近一直坚持康复,恢复的很好。”沐青山脱下外套,看着宋柔关心的问。
即便这个女儿不领情他的好意,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
宋柔低低笑了句,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包装上流走道:“原来爸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啊,我还以为我这腿残不残都没什么区别呢…”
沐之晴放包的动作一顿,不出意外,沐父那僵硬的侧脸映入眼帘。
“宋柔,爸一直都在关心你,你别总是好心当狼心狗肺行吗?你真以为是谁欠了你?”沐青山可能会顾及宋柔的情绪不出声,可她沐之晴可不是好打发的。
宋柔凉凉的笑,丝毫不甘示弱。
“要不是你,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些虚无的关心?”这是一张不被翻过的旧账,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她的痛处。
沐青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陈伯在身后递上了一杯茶。
陆经年唇上牵出一段冷漠的弧度,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嘲讽:“够了,爸刚刚回来,让爸好好
休息下。”
那些让她窒息的情绪被沐之晴掩饰的压在了心底。
又是这样,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陆经年永远是无理由的偏向宋柔。
沐青山看了眼情绪不稳的女儿,眼底闪过痛意:“小柔,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想开点,不要一直纠缠不清。”
陈伯站在一旁,四人的争风暗斗他只能叹气,连插话的资格都都没有。
“我纠缠不清?爸,你偏心也不能到这种程度吧!”宋柔不顾腿伤,直接质问出声。
沐之晴目光转到别墅外,那张画纸被无情的遗落在了一角。
“宋柔,爸这次出差就是为了你的腿,一直都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偏心?是你自己作,不肯珍惜,要不然能会是这样?”
陆经年一直不掺和到这种争吵,毕竟宋柔的有些话的确让人心寒。
听到这句话,蓦然想起那天夜里楚言说的话,目光转向闭目的沐青山,眼神说不出的幽深。
宋柔神色一怔,目光投向满脸疲劳的沐青山,张了张嘴,呆愣在原地。
大概也没有想到沐之晴会直接说出口,沐青山低眸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美国的一家优秀的
医疗机构,创始人是艾斯特医生,原洛杉矶市医院的骨科主治医生,你的腿他那边能有九成把握恢复。”
沐青山顿了顿,目光停在沐之晴身上几秒继续说,“我这次出差就是特意找了他,他医疗机构原本的案例里有比你更严重的,现在也是行动自如,你到他那里治疗,只要能配合,以后都还可以学习舞蹈的。”
沐之晴和小许一起拿着今天下午那所谓的补偿,直径上了楼。
她很清楚,宋柔如果想治好腿,就必须离开沐家,离开陆经年…
这可能是沐父给她争取的一次机会…又或者是陆经年越发反感她的一次。
宋柔听完这些,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自己裹着绷带的腿,放在了沙发上。
想起那些夜晚的哭泣,那些做康复的汗水,还有…陆经年的面庞。
几乎是同时,宋柔的目光和陆经年对上,她看不透男人没有波澜的眼睛,神经一瞬间绷紧。
陆经年面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连同沐青山的话都像没有过分在意,也没有出声表达自己的意见。
那选择权就直接到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