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你怎么样了?”
温柔了不知道多少的声音从未关的浴室门外传进来,沐之晴将自己浸润在刺骨的冷水中,闭上了眼睛。
沐之晴,你真可笑……
沐之晴……你活该……
“经年哥哥,每天晚上这个时间你都会陪我视频聊天的,为什么今天只接了电话,是不是沐之晴,她又故意找你的麻烦,还是她不要脸的勾引你?”
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国内,宋柔的脾气似乎突然坏了不少,猜疑心更重,因此一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的难听。
“她没有,你不要多想。”
浴室里已经没有水声传来,陆经年竟然不受控制的有些担心,甚至想要进去看一眼沐之晴,可他很快将这种想法扼杀在了脑海里,专心哄着宋柔。
“你又不是不知道沐之晴有多么难缠,我真的不放心,经年哥哥,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总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了,陆经年的语气稍有变化,宋柔顿时解释道。
“我已经答应你不回沐家住在公司,和沐之晴见面的时间很少,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再过几日,各种
体检数据出来,就可以手术了,我已经派人专程去洛杉矶,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宋柔的话登时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可是为什么不是你亲自来陪我?”
电话里一阵难言的沉默。
陆经年的声音仍旧温柔:“别闹了,柔柔。”
简单的一句话,令宋柔轻易察觉出了他的不耐,甚至还有几分不高兴。
她顿时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无理取闹,但经年哥哥,我只有你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只要你的腿好起来,你会重新站起来,你就可以回来,我答应你,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这样的话并不能满足宋柔,但她很清楚,陆经年不会给她其他的承诺。
电话挂断,陆经年眯了一双眼看向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浴室。
门外传来噪杂的吵闹声,不等他去开门,南宫晚已经拿了备用房卡开门进来。
“晴晴呢?你该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陆经年轻嗤一声道:“我会对她做什么?”
也是,这个男人心里只有那个宋柔。
“她这么晚了来见张睿谦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在c酒吧外遇到
南宫晚之时,陆经年便知道沐之晴之前也打电话给了她,到现在他仍旧想不明白,沐之晴为何非要给他惹这样的麻烦。
看清楚了陆经年一脸麻烦,南宫晚突然替自己的好姐妹生出了强烈的不值。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这种地方来?还觉得她落到张睿谦手里给你增加了麻烦,是吗?”
陆经年并不喜欢南宫晚这种讽刺之中满含质问的语气,皱了皱眉道:“难道不是因为她自己平日里总和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才……”
“她是因为你才来的,就连张睿谦这种人都知道你是晴晴的软肋,只要与你有关,她会为了你不顾一切,而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却还在怪她。”
说着,南宫晚神情泛出可笑的意味,她走上前来,再次问道:“陆经年,你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陆经年愣住。
他是怎么做的?
他虽然来了,但并非是为了救沐之晴,因为他很清楚,沐之晴如果出事,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被沐青山全盘收回去。
自己护不住他最疼爱的女儿,自然也会失去继承沐氏的资格。
即便陆经年不
想承认,也知道自己来的理由称不上高尚。
南宫晚根本不想听陆经年说,她能猜得到。
从前每一次宋柔的刻意诬陷,陆经年从未相信过晴晴,而眼下,他说不准在之前根本不相信晴晴会为了他被绑架。
一把将陆经年推开,南宫晚准备去浴室看一眼沐之晴。
但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停道:“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晴晴会得罪张睿谦吗?是为了你,不管你对她有多不好,别人说你一句不好的话,她都会跟对方拼命,这就是沐之晴。”
陆经年的身影已经僵住。
这些事从南宫晚口中说出,比沐之晴自己告诉他更有冲击力。
他猛然想起,小时候她虽然比现在更加大小姐脾气,但也是像南宫晚所说的那样,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大掌紧握,陆经年抬步向外走。
南宫晚还未进浴室便听到了陆经年离开的脚步声,心里暗骂了一声,进了浴室。
房间内本就有些低于恒温的冷气,浴室之中更是冷的出奇,看到沐之晴脸色苍白的坐在浴缸了,身体打着颤,南宫晚顿时快步上前,满眼的心疼:“这是陆经年弄的?他是想冻
死你吗?晴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那条干净的浴巾过来……”
说着,她起身准备朝一旁的柜子走去,被沐之晴拉住了手腕。
不解的低头,南宫晚听到沐之晴轻慢而低沉的声音:“那个药要三个小时以上药效才能过去,我再泡一会儿。”
“晴晴你疯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我就不信没有办法把这个该死的药效散掉,你如果真的在浴缸里泡三个小时,你会冷死的。”
可沐之晴一向执拗,况且她虽然一向脾气不好,性子难缠,但从不做给沐家抹黑的事,如果叫别人知道她堂堂沐家二小姐竟然被下了这种药,必然会成为圈内的笑话,也瞒不住沐青山了。
被沐之晴漆黑而沉静的眼眸盯着看,南宫晚实在无力招架,也知道她今天是一定要自己捱过去这三个小时了,她干脆直接坐到了同样冰凉的地板上,对沐之晴说道:“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们两个的性子一样执拗,沐之晴也知道南宫晚不是在开玩笑,干脆也没有拦着她,只说道:“看来我们两个到时候要一个准备一个医生了。”
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