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年像是预料到他的动作,“总裁总裁,先别挂,这人都大流血了,给他找个医生吗,不然我怕他撑不到你过来。”
晋年的顾虑不是毫无道理,毕竟摔在那么大一堆玻璃里,这小白脸看起来那么瘦小,说不定一共就那么点血。
陆经年的眼里的杀意已经散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他及时的离开,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在外面就杀了他。
“嗯,你给他随便包两下,留口气就行。”陆经年不咸不淡地说。
“别啊,我怕自己一个失手,他就没了,”他有些抗拒接下这份差事,万一自己真的失手了怎么办。”突然想起来,还没确定他是谁,“对了,他是谁啊。”
虽然心里有了猜测,看总裁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可他总得确定一下,毕竟什么人,他就什么态度。
“你不是要帮我问问他叫什么?”
刚听到这句话,他还没发应过来,“啊?哦,果然是他。”
对于他的说法,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晋年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聪明人。
电话挂断没多久,他的车子也就停在了医院停车场。
如同往常一样,走进了
顾迟暮的病房,看到的就是沐之晴趴在床边睡着的画面,病房内的两人都紧闭着双眼。
陆经年站在门口看去,记忆里的小丫头长大了,也变得沉稳了不少,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她动了动身子,将脸换了个方向。
她本就苍白的皮肤,现在更是苍白如纸,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暖意。
眼下的两条黝黑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憔悴,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他心疼。
“唉”一声绵长的叹息过后,他轻手轻脚的走近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她动了动身子,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陆经年就那样站在她的身旁,静静地观察着她的睡颜,怕吵到她睡觉,就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陆经年火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看的入迷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坐在哪的人,有没有被吵醒。
看到她还安安静静地睡着,他如同来时一样,又静悄悄的出去了。
在他带上门的时候,本该静静趴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
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刚刚睡醒的样子。
她也只是太累了,想趴那休息会,听到脚步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是陆经年,她才选择了装睡。
陆经年走出病房门,就看到了晋年发来的消息,扫了一眼信息内容,他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他没去过的原因吧。
按照他发来的信息,陆经年找到了地方,要输密码的时候,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于是试了试沐之晴的生日,门应声打开。
他走进客厅,就看到陈胜被缠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被丢在了客厅地上。
晋年还在挖苦他,“你知道你自己像什么吗?就像那个木乃伊,你说…”
“总裁,看我包扎的怎么样。”正翘着二郎腿的晋年,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走向陆经年。
饶有兴致的指着地上的人给他看,“你说让我给他止血,我看他要止血的地方太多了,干脆就都给他捆上了。你看,这样就不出血了。”
不出血完全只是因为,他把绷带绕了一圈又一圈,绷带下还在渗透的血迹都被堵住了,就连陈胜的嘴也被他堵住了。
陆经年赞许的看了晋年一眼,不愧是他
的好助理,各方面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受到赞扬的晋年干咳两声,“总裁,我刚刚还帮你问他叫什么,可他也不说话。”
“没事。”说着,两人都在沙发上落座。
晋年拿出刚刚清洗好的茶具,给两人都斟了一杯茶,“总裁,你下手是真的狠。”说着,还放下茶壶,总算是补上了一个大拇指。
不知道为什么,陆经年总觉得今天晋年有些放肆,不过也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也没说什么。
见陆经年没有理他的意思,晋年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陈胜躺在地上,有好多碎渣还扎在肉里,他痛苦难耐,嘴又被堵住了,他只能克制自己尽量一动不动。
意识清醒了很多,隐隐约约听到了,旁边两人的谈话,他更是急火攻心。
喉咙里一股铁锈味用了上来,紧接着喉咙一热,一口血到了嘴里,可是嘴巴被堵住了,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旁边两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喝茶,“你说这人到底是谁啊。”说这话的时候,晋年斜看了他一眼,好像真不知道这是谁一样。
陆经年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配合了他一次,“说是那什么寒的舔狗吧。”
陆经年向来对这些网络用语不太清楚,舔狗这个词,还是他从上次那个帖子里看到的。
晋年讶异于陆经年居然还知道舔狗,更是说的起劲,“那他还真是老舔狗了,说不定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自己眼巴巴往上凑。”
对于这种差点捅死了他未来总裁大人的人,他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虽然最后差点捅死的是顾迟暮。
那上次蒋寒干的事情,肯定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他不相信,蒋寒可以只凭一个人,就可以在保镖的重重把守之下,把沐小姐带出来。
陆经年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对于这种人,他还是喜欢直接动手。
茶喝的也差不多了,陆经年走到了他的面前。
陈胜只是感觉到灯光被什么东西挡住,只感觉到眼前一片阴影,入目的就是熨烫笔挺的西装裤脚,再往下就是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
他挣扎着看向陆经年的表情,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无声的怒吼,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陆经年这种卑鄙小人,凭什么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