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悦的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她觉得手里拿着的不是支票,而是一把刀。
那把刀如此锋利,狠狠地割破了她的掌心,让她痛得几乎要捏不住。
“那女人已经拿到酬劳费了,那金主是不是要赶我走了?”怒到了极限,蓝心悦反而平静下来,“谢谢欧总的大方,真的是很巨额的一张支票。”
她咧开嘴角,嘲讽地说着。
她不屑这五百万,哪怕欧哲皓把所有的财产送给她,她也不会要!
她真的很想把支票碎了,摔在他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上。
可是她知道,她越是抗拒,越会引起他的折服欲。
不如收下来,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拜金女,让男人讨厌。
这样她才能让他厌烦她。
蓝心悦把支票狠狠地攥在掌心里,绕过他,就要离开房间——
手腕却猛地被抓住,欧哲皓攥她手腕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捏碎了:“我有允许你离开?”
她破碎的目光紧紧地擭住了他的心。
就在他要心软的时候,蓝心悦忽然冷笑着说:“是不是……只要我服侍得你满意了,你就不让我走,还会给我更多钱?”
她故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只为了,让他觉得她就是个贪
财的女人,好厌烦她。
“……”欧哲皓一愣,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从未想过她是这么爱慕虚荣的贪财女人。
他给她支票,只是想补偿嘉奖她,没有想到却暴露了她贪婪的本质。
“我要怎么服侍你才会令你满意?”
蓝心悦定定地看着他问道,看着他眼中的轻蔑与惊愕,她勉强地笑了笑,“欧总……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欧哲皓绷紧了下颌:“你很缺钱?”
“当然,我一个单亲妈妈养儿子,自然是需要许多的钱。”蓝心悦更努力地微笑,“而且你已经结婚了,既然是做人,又不可能做的长久,我总要多拿点钱,为自己的后路着想吧!”
“就你这样的服务也好意思收钱?”欧哲皓表情厌恶,冰冷的目光跟她对视着,“你应该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锐利的刀片在厮磨她的心脏。
蓝心悦痛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表情也苍白如纸……
她的嗓音变得如此微弱,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告诉我,是不是我服侍好你,就会得到更多钱?”
欧哲皓残忍地笑起来:“当然,只要你服侍得令
我满意了。”
“真的吗?”蓝心悦扯了扯嘴角。
“不过你要求的一亿——”欧哲皓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鄙夷地上下打量,“恐怕你永远都不值这个价!”
“我懂!”蓝心悦说,“有这五百万,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了!”
说着,她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颈项,青涩而主动地去吻他的唇……
欧哲皓皱了皱眉,不敢置信她真的会为了钱如此出卖自己!
那前段时间她还拼命抗拒,做得那么自命清高的样子!他还差点以为,她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原来他看走了眼,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为了钱别有用心的接近他而已!
他忽然对她感到厌烦至极,别开了脸,她的唇滑过他的脸颊。
“你滚吧!”
当这句奢求已久的话从他的唇里吐出,蓝心悦一愣,退后两步,大大的眼睛闪着水光看着他。
她很快低下头:“为什么,我的伺候不好吗?”
“赶紧滚!趁我在杀了你以前!”
欧哲皓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拳头攥紧,别开眼神,因为自己的看走眼而恼怒不已。
耳边蹿过风声,然后是她离开房间摔门的声音。
他几步走到沙发前,颓然
坐下,点了一根雪茄,还没抽上两口,又烦躁地摁灭……
双手郁结地耙住头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贪慕虚荣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这样!
而他的妻子叶一萱,更是典型的拜金女。
现在的社会多物质,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会对她有所要求?为什么会因为她的贪慕虚荣而失望、恼怒!
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一时忘了其他,他只想把这个女人赶远一点,再也别来污染他的视线。
可当她真的走了,他的心又忽然空旷得厉害。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机突兀响起——
欧哲皓颓然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累,仿佛没有听到那电铃声,任由它响着。
过了一会,电铃停止,他却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蓝心悦的手几次抬起来,又落下去。
该死,他不是说放她走,为什么还没有通知保镖?
她刚才走到门口,又被保镖拦下来了。
他不会突然识破她的动静,后悔了吧?
不行,刚刚是在他一时恼怒中失去理智,等他恢复理智,肯定能很快看出她的想法。
蓝心悦懊恼地折身,再次找到那两个拦住她的保镖
,让他们打电话给欧哲皓,请示他是否放行。
她不敢敲响欧哲皓的门去提醒他。
如果她去提醒,欧哲皓便能很快知道她想要离开!
房内,欧哲皓听着蓝心悦走远的脚步声,隔了几分钟,屋内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欧哲皓忽然哑然失笑——
他怎么突然变得愚钝,她这么明显的把戏还可以把他骗到,他真是气疯了。
如果她爱慕虚荣,怎么会舍得走。
她现在就生怕他不接这个电话,生怕他改变了主意,站在门口徘徊,只等他接电话放行。
危险地眯起眼眸,欧哲皓豁然起身——她休想那么容易逃开!
猛地打开房门,冲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