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顺带讲了这个齐小官的事。
这个所谓的齐小官人,大名叫齐英,也是土生土长的石头镇人。虽然看起来一副温润书生的样子,但其实并不是个书生,他爹是个仵作,仵作是贱籍,后辈是不能考功名的,但这个齐英却不愿跟着他爹学仵作的手艺,反而偏偏就爱画画,且还爱跟人家读书人混在一起,整日吟诗作赋什么的,也不许街坊邻居喊他齐家小子,而是定要人叫他一声“小官人”才行。
他爹常年不在他身边,管不了他,只能任他去了,就这么混来混去,混到了能娶妻的年纪,还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前几年他爹得病没了,他就越发放纵,整日除了画画就是喝酒,把他爹留下来的那些家底慢慢都给折腾没了。
“看如今这个样子,定是手上没钱了,他从前来的时候只喝竹叶青那样的好酒,这般便宜辣口的烧酒,他是决计瞧不上的,更别卖他那些宝贝画了。他画的那些画啊,从来都是挂屋里自己看的,别人瞧一眼都怕瞧坏了!”韦秀娘说着,口气里多少带着些揶揄。
宁如寄却并不关心这齐英的事,沉吟了一下,问道:“这齐英的父亲,叫什么?”
“好像是叫齐德。”
“他在何处当仵作?”
“就在云阳县啊。”
宁如寄不由和卫甄对望了一眼。
童瑞忍不住开口:“你是说,这个齐德,他已经死了?”
韦秀娘点点头:“是啊,我刚接下这客栈不久,他就病死了。怎么,各位小官人可是要找他?”
童瑞不说话了,他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韦秀娘不由有些着急:“童大哥,怎么了?”
童瑞不由向宁如寄瞧去,宁如寄接口道:“我们来这里,确实是找那齐仵作有些事的。”
韦秀娘皱了眉头:“可是人已经死了……爹虽然死了,但儿子还在,不知道小官人们的事,找齐英有没有用?我倒是知道齐英家在何处,你们若是着急——”
宁如寄摇摇头:“罢了,外面雨大了,明日再说罢。”
说话的当口,有人喊结账,韦秀娘便忙忙去了,宁如寄和卫甄低头吃饭,唯有童瑞怔愣半晌,并不动筷子。
宁如寄很快吃完了,见童瑞仍然皱着眉头,脸色发苦,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这幅样子,可是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