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瞳孔骤缩,连忙摇着脑袋。
“奴婢只想侍奉夫人,从来没有妄想别的,求夫人明鉴!”
谢云宛冷嗤一声,手一甩,芍药被甩到一旁。
“你当我没看见吗?殿下过来,就属你跑的最勤快,你这点小心思在我这还不够看呢!”
“也罢,如今我怀有身孕,明日甘念春就会入府,府里还有巧儿那个小贱人,也是该培养一些我的人了。”
“牡丹,把厢房收拾收拾,在让人把芍药洗干净,一天天流了那么多汗,可别把殿下熏走了!”
“奴婢冤枉啊!”
“奴婢从来没想着勾引殿下!”
芍药砰砰磕着头,嘴里大喊着冤枉。
谢云宛不耐烦的让人把芍药拖去洗干净,“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是想故意受伤好让殿下心软吗?”
牡丹嘴唇翕动,想为芍药解释。
可她知道,她若开口,只怕跪在这里的人就会变成她了。
对不起。
牡丹别开脸,不忍再看。
丫鬟按着谢云宛的指示,为芍药沐浴更衣,额间红肿被绘上一朵绽开的芍药。
芍药呆滞无神的坐在床上,等候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翌日,侯府。
裴衍安入宫前派人去请了兽医博士。
谢云希方梳妆完,就听下人通报,说人已经到了。
顾不上早膳,她抱着那只小狸奴就出了海棠苑。
小狸奴很是乖巧,被摆弄着动作,也只是乖乖的拿脑袋蹭谢云希的手掌,嘴里呜咽着,拿湿漉漉的鼻子蹭她。
手下毛茸茸的触感,谢云希不禁揉了揉。
“你倒是机灵。”
之前见过一些流浪的狸奴都十分惧怕人,一靠近就尖叫嘶吼,哪像这一只,昨晚都恨不得被她一夜抱着入睡。
她开始把它留在外间的绒毯上,可那期期艾艾的叫声不绝于耳,最后是把它抱到枕边,它才乖乖的睡着。
“夫人,您得小心点,奴婢听说外边可有野猫咬死过人呢!”
桑落心惊不已。
一旁查看完的兽医博士收拾着东西,闻言笑道:“姑娘说的是染了病的野猫,家养的狸奴咬了人也不打紧的,用清水洗净,敷些药粉就没事了。”
“这一只是刚出生的小猫,牙都没长齐,咬不穿我们的皮肤的。”
接着他说道:“它身上无伤,只是刚出生有些虚弱,养一养就好了。”
“夫人若不想养,官署里专门设了收留这些流浪动物的地方,属下可以把它带回去。”
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
兽医博士这话一出,小狸奴就更亲热的往谢云希怀里钻,爪子捧着谢云希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谢云希顺着它的动作,抬头与博士笑道,“看样子,它是认定我了,劳烦博士将养育它的方法写一份与我。”
兽医博士把所有该遵守的,该避免的,全都写了下来。
谢云希放下它,细细的听着兽医博士说的每一条,不时颔首表示知道了。
桑落不满的撅起嘴,“这么一只小东西,却要注意这么多东西,比小孩子还麻烦!”
似乎是之前看过野猫要死人,桑落很是抗拒这只小狸奴。
小狸奴也不惯着她,冲着她喊了两声。
虽然还是娇娇弱弱的,但很容易能分辨出其中情绪。
“啧,牙都没长齐,还敢吼我?小心我趁夫人不在,打你!”
趁着谢云希不注意,桑落低声威胁着。
谁知那小狸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一副笃定她不敢的模样。
桑落怒上心来,抬手就揪了一根它背上的毛。
她准备看它疼的哇哇叫,谁知小狸奴表情依旧,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转过身的谢云希见了这一幕,笑道:“桑落你很喜欢它吗?正好兽医博士说可以给它梳梳毛,以后便由你来吧。”
桑落连忙张开手臂摇晃拒绝:“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手上的毛?”
桑落扭头,就看自己手上夹着的猫毛。
“我……”
“梳毛很简单的,若没有工具,用手把浮毛顺下来也可以。”
桑落认命的应了下来。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想拔它的毛吧?
府里周围没有刚生产的母猫,也没有奶,谢云希便让人温了羊奶,一点点喂给这只小狸奴。
吃饱喝足,它懒懒的躺在谢云希腿上,晒着太阳打盹。
她今日穿着青绿色的衣裙,凉风吹过,裙摆翻飞,从中瞥见一张美人面,温柔的抚摸着慵懒的小狸奴。
裴衍安一进院子,就看见这一幕,心软了半边。
“是准备养着它了?”
“嗯。”
谢云希伸手摸着它的脊背,细细弱弱的,仿佛一扭就能折断。
“它太小了,送到官署我也不放心,它既然躺在我的院子里,与我也算有缘分,便干脆养着。”
“今日入宫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裴衍安坐在她对面,“麻烦没有,赏赐倒是拿了两箱。”
听他这么说,谢云希却更加警惕。
“我听说荣王从昨日就全城大肆搜寻雪炎的身影,他还好吧?”
从中就能看出,荣王当时派雪炎入京,并不是为了医治裴衍安的腿。
而荣王身后就是皇帝,很难说皇帝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不过世界上最不想裴衍安的腿好起来的,只怕都聚在盛京城里。
“今日一早我就派人一路护送他出城,回雪山的路途中定有许多埋伏,我便提议他往南去,顺便散散心,等风平浪静后,再回雪山。”
“南边?南边好啊,南边遍布密林,毒虫繁多,将士们深受其扰,若雪炎能帮上他们也好。”
谢云希说着,点着脑袋。
每年都有无数南方将士死在密林里,死在毒虫毒蛇嘴下,每年朝廷拨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