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从谢飞所在的山头回到震天派之后,心都在滴血。
那阴魂幡不是一个两个冤魂,而是数万!
就算已经被他打破了一角,逃出去了几千,但是数量还是极为可观。用来祭炼他的镇魂印简直绰绰有余。可是就那么、那么被谢飞一掌给拍碎了。
世界上最揪心的事情莫过于到嘴巴里的肥鸭子都飞了出去!
他后悔的肠子都差点都青了。
好想剁手!
不是剁谢飞的手,而是剁自己的手。为什么要这么手贱?为什么要这么手贱把阴魂幡拿出来?
啊啊啊啊……
周鹤内心呐喊怨愤,脸上一片扭曲。但是谢飞那边偏偏占着正义的一方,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法宝就是法宝,哪里还分正邪?
然而阴魂幡破碎了,他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自己肉痛的要死的样子来。
不然被谢飞那古板的老古董认为他和魔门有染,那麻烦就大发了。
周鹤反掌间手里浮现出一方四四方方雕刻鬼头的镇魂印。
在上辈子,周鹤凭借这一方镇魂印大杀四方,简直镇压一切。
最后更是融合天道法则,奥秘无穷。
但是现在就是块黑不溜秋的一块吸魂石,只能镇压一般的鬼魂。
周鹤越看就越觉得悔恨,唾手可得的机会竟然就这么从他手底下溜走了。
气的胸口血气翻滚。
他急忙给坐下来修炼,平心静气,他怕自己会产生心魔。
次日,他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就在这个时候,震天派集会钟敲响。
周鹤眉头一皱。
他心里觉得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敲响集会钟?
一般集会钟敲响说明掌门或者长老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周鹤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弟子,在年轻才俊一代里算是佼佼者,这样的集会,他不去是不可能的。
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御剑赶往震天派的露天台。
路上也有无数震天派弟子白衣飘飘,或御剑飞行,或驾驭着灵兽仙禽,亦或者腾云驾雾。好一派仙气缥缈气势非凡。
众人纷纷落地之后,衣袂翩跹,腰带流苏翻飞,环佩玲珑作响,交织仙乐。
周鹤在前面落地。
一众师兄弟师姐师妹都和熟人打过招呼,接着只看到白色仙光大亮,好像有一万只白炽灯在夜空里齐齐打开一般。
震天派弟子纷纷站好拱手低头行礼。
是老祖出来了。
随行的还有各派长老。
周鹤眼尖的看到了这一系列长老里面,执法堂长老不在。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上的天光被遮拦,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一声清丽的鸟叫传耳。如同幽山空谷里呼啸,格外清灵。
那巨大的白鸟上仙光流霞,站在上面的人一身震天派的标配白衣,硬是把一众同样穿白衣的弟子给碾成了歪瓜裂枣。
谢晨从雪音身上下来,对老祖和一种长老行了一礼,老祖点点头对他非常满意:“飞儿乃是我们之后一代弟子之中修为最为高深,性子最为豁达的一位。品行无垢,皎皎如酷月。担任执法堂长老,足以。”
一众长老看着他纷纷点头。
“然也!然也!”
“师弟赞同掌门的话!”
“师妹亦无不认可之处。”
……
谢飞没有想到他从山头赶来,却是这事儿。眼见着大家都对他有信心,还殷切的看着他。顿时只能低头道:“师叔师伯寄予厚望,弟子谢飞愿为我师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
他的师傅是执法堂的长老,但是今天却没有出现。
他话一出来。
老祖和长老们全部一阵叹息,还是老祖经历无数岁月看得开了。
声音传遍了整个露天台:“昨夜,执法堂长老穆英河已经仙逝。”
底下一片沉默。
有种敬畏,穆英河在修仙界赫赫威名依旧逃不过红尘一死。
有种颓然,那么厉害的人都死了,我能行吗?
有种迷茫,成仙之路真的有吗?成仙成仙……是觅长生!
而和谢飞一起在师门下的弟子,此刻却是眼眶一红。
谢飞和同门师兄弟,撩袍一跪,磕头送师傅最后一程。
其他的弟子也纷纷跪下来。
一时哀戚。
但是真的哀戚的人又有多少了?周鹤低眉垂目,其他的长老哪一个不是元婴之上渡劫期的修仙者?
谢飞一个元婴期也能成为长老!
呵!
用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过了谢飞,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坐长老的位子。
阴魂幡之事,定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该死的老古董!
谢飞和一众弟子纷纷起来之后,老祖开口道:“谢飞,从今日起,你为执法堂长老,当以身作则不可徇私不得枉法,可能持守?”
谢飞只能又跪下去,接过老祖递上来的执法堂铁令。
“谢飞定当秉公执法,不负师门厚望。”
这铁令入手竟然有天地法则的奥秘旋转而出,金色的法则交织如同锁链缠绕在铁令上。
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但是即使是这短短的一瞬,谢飞都能感受到自己元婴期的修为在缓慢的增长。
周鹤盯着谢飞手里的铁令,阴毒而犀利的眼芒带着凛冽的杀气和鄙夷落在了谢飞的身上。这眼神中更多是贪婪。凭什么?按实力来说,他一个金丹期的弟子已经能够越级吊打谢飞了,但是别人不知道他有如此实力,他就只能当个金丹期的佼佼弟子。他现在更多的怨愤则是来自于他的镇魂印炼制毫无寸进,但是打碎阴魂幡的人却得到了一件含有天地法则的法宝。他怎么可能不恨?
这么多人。谢飞又是背朝着他,他以为谢飞不会有所察觉。
但是谢飞还真的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