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一个人来到了苏沐王府,?四周空荡荡的,静悄悄的。仅有两个年迈的老仆看守打扫庭院。
老仆老眼昏花凑上前去:“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们王爷早就不在这儿了,您到别家去玩吧!”
“你们王爷还会回来吗?”苏哲淡淡的问道老伯。
“不会了,不会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别到这来了!”老伯拿着扫帚催促苏哲离开。
苏哲将腰间是玉坠打赏给了他,老伯这才同意让他留一段时间,但是他得看着。苏哲坐在院落里的台阶上,闭起眼睛晒着太阳静静的感受着这份宁静。这里是苏沐与乔儿生活过的地方,承载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喜怒哀乐。
他问道老伯:“苏沐王对你们好吗?”老伯连连称赞,只怕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出比王爷更慷慨的主子。通常他们在王府干两三年就足矣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安个像样的家,活做得好不好他从不关心,哪怕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挨打一下,但只有一点,谁若谁敢叛了王府,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那他朋友多吗?”苏哲又问道。
老伯又喋喋不休的称赞起来:“那可不吗!多如牛毛,各个都是在京都城有头有脸的!前两天还有个小伙子跟您一样想我们家王爷了跑这来大哭了一场!说真的,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们王爷可真没白交!”
远处云惊风斜躺在的房檐上,悄悄的盯着苏哲的一举一动。他也不知道苏哲为何要一个人跑到这来。总之他怎样能心里舒服些就怎样好了,他也不好去打扰他。
离开苏沐王府,苏哲又来到了莲依坊,据说这里是苏沐同朋友最爱来的地方。苏沐本以为是什么品茗赏画的文雅之地,原是一家花楼,苏沐原本想离开。就被几个迎客的姑娘,前呼后拥的迎了进去。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围在周围,浓重的脂粉味道熏得苏哲捂住了口鼻。
“哎呦这位小哥,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啊,这还害羞了。”
“苏沐!苏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个醉醺醺的小伙子,翩然扑了过来,抱着苏哲就大哭起来。一群姑娘没趣的散去了。苏哲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伙子就是那个向来把花楼酒楼当家,把家当客栈的王银之。哭了好久这才发现认错人了,连连向苏哲道歉.苏哲倒是对这个文弱娇小的小伙子产生了兴趣。
苏沐远离京都,韩成玉用不了几年就要继袭承他爷爷的韩王之位,天天被韩王逼着恶补功课,曹鹤鸣入朝为官公务繁忙,于是几乎就没人跟他玩了。王银之泣不成声的向苏哲控诉他们几个种种不靠谱的行径:“这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们京都四俊杰那可是关公下磕过头的!都走了!只剩我自己了!”
苏哲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子,那么爱哭的,整整的哭湿了三条手帕。不过听他那么哭一场,自己心里好像畅快了许多。王银之是个很胆小的人,但是对苏哲却没有什么防备,可能太久没有人听他说说话诉苦了吧。异常热情的拉着他到处去参观,玩耍,讲了很多苏沐与他们之间的趣事。苏哲以往只知道苏沐活得艰难,殊不知他活得却这般多彩斑斓。
“哲兄,你一定要再来哦!”王银之向他挥着折扇告别,满脸孩子般纯净的笑,苏哲终于又笑了。
苏哲重病,太后的态度也慢慢发生改变。这些年来,对他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他病得如此重都全然不知。她想为他的儿子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从何入手,因为她并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
她在苏哲的寝殿外挂满各色的花灯,放上灯谜。就像当年苏哲逗她一样精心准备。从出生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放下身段学着包起了饺子,一遍包不好,两遍三遍,直到做到能下口了。
看着母亲为自己做得这些,苏哲居然没有感到丝毫触动,太后不知道他早已过了需要这些的年纪。而现在就更不需要了,反而太后做得越多他就只是觉得异常愧疚!
不久他后他开始逼着自己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朝,批改奏折,然而却很少笑,很少说话。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独自一人强忍着好起来,笑着对太后说到:“母亲,儿子没事了!”
他很清楚这条命早已不在是他的!
其实他这五年来,一直是抑郁之症缠身 ,时好时坏。若不是从云惊风口中得知,真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这五年以来乔儿想过很多种可能,以苏哲的聪慧,他应该早已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甚至随时准备要了他们夫妇的命。因为这个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任谁都赌不起的。可是乔儿却没有想到他却病了,因为她,因为那个事实。其实是她高估了江山在他心中的价值,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地位。乔儿穆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和苏沐那么像,用尽一切可用之人,算尽一切可用之心。不!很多时候她还不如苏沐,苏沐尚且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她却不会!
“呵呵呵……”乔儿低头突然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她是在笑自己,也在笑这半点不由人的命运,她觉得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即可笑也很可悲,不过是任由命运摆布的奴仆罢了。
听到苏哲抑郁缠身,乔儿反映居然是笑了!苏沐虽然厌恶苏哲但也知这个时候笑是很不何时宜的“乔儿!”
云惊风很是不解:“你笑什么?很好笑吗!难道你知道苏哲因何而病?”
乔儿强忍泪水:“不笑难道哭吗?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是在我苏沐王府,都尉这是要审我吗!”
云惊风痛心:“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楚乔:“我楚乔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不然也不会和姐姐是亲姐妹了!姐夫第一天认识我吗!”突如其来的怒意,让场面一度很尴尬。
楚乔愤言到,随即拂袖而去,云惊风想追上问个清楚,被苏沐拦住了:“别再查了,你查不出什么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五年间,乔儿远比他病得更重!我推测应该与夏城阙有关!这个女人当真是……,而且这背后的结果可能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承受的。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若我们非要追根究底,就是再逼他们去死。算了吧,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苏沐真诚警告云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