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在傍边看着,脊背发凉,心里五味陈杂。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一回头,原来战宇寒过来接她了。
今天早,还不到五点。
林双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战宇寒知道,小丫头被眼前这毁三观的一幕吓住了。
他伸开手臂揽住她肩膀。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林双喃喃地说。
“人生百态,”战宇寒说,“什么人都有。”
“陈嘉仪姐好可怜。”
“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有事儿,”战宇寒说,“原来是真的。”
“你见过陈嘉仪?”林双举眸问他。
战宇寒点下头,“见过。”
林双讶异地张大了桃花眸,“什么时候,我怎么
不知道啊?”
“那天下大雨你留在招待所,我守了你一夜!”战宇寒笑着点她鼻头,“现在知道了?”
林双一怔之下,纵身搂住他脖子,“那晚你真的在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好歹散了。
陶渊朝战宇寒喊,“怎么在那傻站着,进来喝一杯啊!”
“酒啊还是茶啊?”战宇寒笑。
“哥们儿你想来点啥的?”陶渊也笑。
战宇寒说:“还是茶吧,一会儿送双儿回家呢。”
陶渊就泡了壶铁观音。
“刚才的事,让宇寒见笑了。”三人在茶桌前落座,陶渊说。
“这阵仗,我们家丫头打小没见过,”战宇寒苦笑,“简直毁三观。”
“是你把双儿捂得太好!”陶渊说,“手大遮不住天,你这样做,迟早会给双儿带来困惑。”
战宇寒剑眉蹙了一下,“怎么讲?”
“社会会让她成长,”陶渊说,“等她感到痛时,困惑就来了。”
“陶渊,”战宇寒呷了一口茶,“你有妹妹吗?”
“我有三个姐,一个比一个泼辣,扔到哪里都能活。”陶渊呵呵笑起来。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儿无地自容了。”战宇寒也笑起来。
“实话实说,”陶渊压低了声音,“我要是有双儿这么个妹妹,我比你看得紧!”
两个男人人哈哈大笑。
医院,林双过来看陈嘉仪。
两天了,她基本恢
复了,就是脸色还有些黄。
“那天我自杀,不是因为高扬。”陈嘉仪对林双说。
林双一愣,“那是因为什么?”
“医生说胎儿已经不能流产了,要等他长到八个月后引产,我做不到,这是我的孩子。”
“所以我考虑和高扬结婚,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他虽然对我做了此事,但毕竟当时我也有责任。”
“于是我给我妈打电话,电话是打给邻居家的,我妈当着他们的面就说了一句话,要钱!要多给那男人要钱!你这么年轻,凭什么嫁给他!”
“从头至尾,她没问我发生了什么,没一点关心,就知道一个大我十岁的离异男人,想跟我结婚,他们终于找到
可以发财的门路了,她不知她的女儿有多难。”
说完,陈嘉仪低头啜泣。
“那天我见到你母亲了,还有你弟弟。”林双说。
“他们来过?”陈嘉仪抬起泪痕痕的小脸儿。
“嗯。”林双点点头,陈母撒泼耍赖的样子她还记得。
“但是他们没来我这里。”陈嘉仪幽幽地说,“他们根本不想着来看看我”
“陶渊哥说,”林双轻声安慰,“他们来了你会不高兴,所以才没让他们过来”
“双双你不用开解我,”陈嘉仪抽了下鼻子,“我能想象到我妈来是为了什么,他们不会过来看我的,他们是来要钱的,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