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穆兮胡乱猜测之际,蒋氏到了。
蒋氏在衙役进府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找的那个废物失手了。
吴嬷嬷也不知道是从哪找的人,这么没用!
不仅没有烧死苏穆兮,还被苏穆兮抓了个正着。
不过对此她却并不慌乱。
她是何等身份,对方只是坊间的一个混混,只要她一口咬定对方是污蔑,京兆尹能拿她如何?!
缓步走进府衙,蒋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堂中间的苏穆兮。
背影看起来倒算是婀娜,可惜脸上却有个丑陋的胎记,是个名副其实的丑八怪!
“不知京兆尹大人找本夫人所为何事?”
蒋氏先声夺人,面上没有丝毫的心虚,只是在看到谢池后,眸光有些闪躲。
贺正阳还未开口,原本跪在地上的徐三就匍匐到了蒋氏的脚边,“夫人救我!小人可是按照夫人的吩咐行事的,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蒋氏一脸厌恶地踢了对方一脚,“你是什么东西!本夫人何时见过你?!”
她是让下人找的徐三,并未露过面,因此面上没有一丝的破绽。
徐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贺正阳拍了拍桌子,怒声喝道:“安静!本官未问话,堂下之人休得胡言!”
随即看向蒋氏,硬着头皮问道:“堂下之人可是安阳侯夫人?”
“正是。”
“你可曾给徐三银子让徐三去苏府放火杀人?”
“不曾。”
听到这个回答,贺正阳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刚刚徐三也说了,他没见过安阳侯夫人,只是一个蒙着面的老妪找上的他。
那老妪蒙着面,看不出样貌,只能看出那老妪长得微微有些胖。
可这些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根本判不了蒋氏的罪。
看了眼谢池,贺正阳又对着徐三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雇你放火杀人的是安阳侯夫人?若你敢胡言,本官定不轻饶!”
徐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那老妪亲口和小人说的,说是安阳侯夫人要让苏府所有人葬身火海,小人怕那老妪是在唬我,还偷偷跟在她身后,是亲眼看到那老妪进的安阳侯府的后门!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欺瞒,请大人明鉴啊!”
蒋氏冷笑,“呵!仅凭一个混混的片面之言,便将本夫人带到这府衙,贺大人还真是明镜高悬、公正廉明呢!”
苏穆兮一直沉默没有开口,不过她早就知道,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是不能拿蒋氏如何的。
不过只要蒋氏进了府衙的大门,她今日的目的就达到了!
微微勾起嘴角,苏穆兮看着蒋氏淡淡一笑,“夫人还真是心急呢,即便这件事是徐三污蔑,可安阳侯府欠了我一万七千八百四十两的银子,却是不假!”
说完,对贺正阳深深行了一礼,“民女恳请京兆大人为民女做主,向安阳侯夫人要回这银子,这是安阳侯府这三年来从民女嫁妆铺子里拿的药材,请大人过目!”
说话间,已将早就准备好的账册拿了出来。
贺正阳没想到这安阳侯夫人不仅恶毒,而且还十分无耻。
竟然还贪图女方的嫁妆。
莫不是杀人灭口,便是想要污了这银子?
蒋氏没想到苏穆兮会当堂提起银子的事,原本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气愤地看向苏穆兮,声音中满是冰冷。
“苏穆兮,我说过,这笔银子不是小数目,需要凑两天,之后会给你的!之前我当你是一家人,这才没与你分那么仔细,如今你和我儿已经和离,与我们安阳侯府再无瓜葛,那点银子自然是会给你的!”
说着,面露讥讽冷笑出声:“呵!只是没想到你竟不顾脸面,直接在府衙说出此事,果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以为安阳侯府会差你那点银子么!”
贺正阳差点白眼翻上天。
居然会有人把贪小便宜说得这么趾高气昂的,还真是让他开了眼。
苏穆兮看着蒋氏,好笑地眨了眨眼。
“夫人说笑了,我的命都差点没了,又怎会在乎面子?”
“只是有一点民女有些糊涂,夫人先是说这笔银子不是小数目,又说不会差我那点银子,所以这笔银子对于安阳侯府来说,到底是算多还是算少啊?”
蒋氏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却发现了苏穆兮给她下的套。
谢池这个御史大夫还在呢,若她说一万多两银子算少,对方说不定会参老爷贪污受贿。
可她若说那些银子算多,便是在打自己的脸。
果然,她以前还真是小瞧苏穆兮了!
还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苏穆兮不仅恶毒害了她的儿子,心眼还如此多,还想要害她家侯爷!
“侯爷真是瞎了眼,才会将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说罢,气愤道:“你等着,今日我回府便将银子给你!”
然而蒋氏的话音刚落,乔子溪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
“娘!苏穆兮在账册上面做了手脚!您不能给她银子!”
贺正阳皱眉,“何人在外喧哗!将人带进来!”
都叫娘了,他当然清楚对方的身份。
安阳侯虽是武将出身,但为人却知书达理。
怎么他的妻子和女儿却是这般…
乔子溪带了两名账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在看到苏穆兮后,直接冷笑出声:“呵!苏穆兮,你完了!本来是不准备与你计较的,没成想你却恶人先告状!今日我定要让世人看清你的嘴脸!”
对于乔子溪这个人,苏穆兮一直懒得理会。
不知是从小自卑的缘故,还是被蒋氏惯坏了的缘故,乔子溪的心智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及八岁儿童,为人也是蠢得让人生厌,也就这副皮囊,以及安阳侯千金的这个身份还算比人强,其他地方真的是毫无可取之处。
“我是什么样的嘴脸我清楚,不知道乔小姐知不知道你此时的嘴脸呢?要不要我给你借面铜镜,让你照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