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远今日特意没有出门,在等苏穆兮过来。
昨日见面,兮儿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莫名心慌。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兮儿对他的态度改观。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苏穆兮还没等到,夜泽宇却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昨日宫宴,他引夜泽宇去花园与张才人见面,夜泽宇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知道他的目的。
这等卑劣的手段,他本来是不屑去做的。
可皇后想要试探他,他也不会推辞。
若是能够趁机除去夜泽宇,于他有利。
若是除不掉,也没关系。
因为有些事情就算是彼此心知肚明,也发生不了什么改变。
夜泽宇如今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王爷,又能将他如何?
还以为夜泽宇会先隐忍再伺机报复,没想到今日就直接找了过来。
还真是沉不住气!
“请永安王进来!”
乔修远坐在花厅主位,没有要去迎接的意思,直到夜泽宇被下人带进花厅,他才笑着起身。
“永安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啊!”
夜泽宇身穿一身玄色衣袍,配上他的身高以及那副令人感到发寒的乌金面具,显得他整个人更为神秘,让人难以靠近。
一路行来,安阳侯府中的所有下人,见了夜泽宇后,都会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只因夜泽宇给人的感觉太过骇人。
夜泽宇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越过乔修远,坐上了主位,微微抬手,状似不经意般扫落手旁的茶杯。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瓷片碎了一地。
“诶呀!不小心打坏了安阳侯府的茶杯。”
“萧策,赔安阳侯一些银子。”
声音沉稳,透着丝讥讽。
乔修远见状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一个茶杯而已,永安王不用赔银子,若是觉得不够,府中的茶杯还有许多。”
说完,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为永安王看茶!”
用茶杯来发泄。
呵!
齐国战神也不过如此!
然而听到夜泽宇接下来的话后,乔修远面上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既然是本王失手打坏的茶杯,自然是要赔银子的,不然本王会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安阳侯这般,欠别人银子不还,却依旧能过得心安理得。”
“永安王这是何意?”乔修远冷了脸,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夜泽宇微抬下巴,即便是坐着,却也能给人一种傲然俾睨的感觉。
“本王此番过来,只是想要为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讨个公道而已。据本王所知,安阳侯府还欠兮儿一万多两的银子未还,可有此事?”
乔修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与兮儿之间的事,还不劳永安王在这指手画脚,毕竟王爷刚刚也说了,即将过门的王妃,那便是还未过门,至于日后到底能不能过门,还是个未知数呢!”
就在这时,下人端茶过来。
夜泽宇端起茶盏,乌金面具下的唇角轻轻勾起,吹了吹茶水上泛着的热气,随后淡淡说道:“本王与兮儿定会成为夫妻,毕竟本王得对兮儿负责不是。”
“砰!”
这次乔修远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洒了乔修远满手满身,可他却没有叫疼半分,只是一双布满阴戾的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夜泽宇,过了好半晌才沉声开口问道:“永安王这是何意?”
夜泽宇淡然地品了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后,深邃的黑眸直视乔修远,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与得意。
“安阳侯是个聪明人,难道本王是什么意思,你听不懂?”
“既如此,那本王就说得清楚些。”
“昨晚宫宴,也不知道是谁送了本王一个大礼,本王府中也没什么女子,便让人将兮儿请了过来…”
夜泽宇的话还没说完,乔修远便坐不住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伸出右手便向着夜泽宇的面上抓去。
可却被夜泽宇中途钳制住,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
“咔!”
“唔。”
乔修远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一双桃花眼却死死地看向夜泽宇,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安阳侯,你好大的胆子,竟要行刺我家王爷!”
萧策见状快步上前,腰间钢刀出鞘,直接架在了乔修远的脖子旁。
夜泽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上微微用力,将乔修远的手给甩掉。
“看来安阳侯终究是老了,这出手的速度,还不及玄武军中新入伍的伙头兵!”
乔修远的右手得到自由后,与左手交叠用力一掰,又是“咔”的一声脆响。
刚刚被夜泽宇抓错位的骨头,被他自己掰正回位。
“王爷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要看看王爷面具下的真容,王爷不必如此紧张。”
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将萧策架在他脖子旁的钢刀推开,原本眸中的戾气也逐渐消失,被一抹充满危险的笑意所取代。
夜泽宇没想到乔修远竟然会为苏穆兮失去理智。
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对着萧策摆了摆手后,看着乔修远似笑非笑地说道:“本王从不知安阳侯还是这般好奇之人,难道是怕本王面容丑陋,比不过令郎,配不上兮儿吗?”
“若是这般,将令郎叫出来,比较一番如何?”
此话一出,萧策眼露不可置信之色,收刀的手抖了抖,差点将刀直接掉地上。
他家主子这是抽的什么风?
居然想要像大姑娘一样,和其他男人比脸?!
这突如其来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
思考片刻,萧策面露恍然。
主子一定是想要让那个乔子墨自惭形秽,在深受打击后从此一蹶不振,从而打击乔修远。
夜泽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在说什么,可等话说出口后,却也只能装作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