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先前就听晚娘说过,她在家中受到排挤,二妹对她也一言难尽。
如今瞧着这姜知云咄咄逼人的样子,自然也就拍桌子站起来:“二妹,敬你是我的妻妹,本来该尊重才是。如今你这般说我的妻子,实属心胸狭隘。”
“在家中爹娘和你长姐包容你,出去外面岂不是给家里丢人?妹夫为何不管教你的妻子?回门本该和乐一家亲,如今这般,我与妻子都受到了侮辱。”
姜知云没多想,对许平安的性子,她摸得清清楚楚。
就是一个典型的没本事但要面子,脑子空空如也,如今气急败坏,不过也是方才姜知云说他不雅,从而破防罢了。
她站起身来就要怼回去,未曾想被谢书珩拉住了:“娘子勿动气。”
他拍了拍姜知云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而后看向许平安:“姊兄,我娘子不需要管教,我亦不会将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一般管教。她是我娘子,自当互相尊敬,与我是携手而行的。”
“……”姜知云听见这些话有些诧异,要知道,她两辈子,活了那么长时间,对婚姻本没有了期待,如今谢书珩说携手而行……
上辈子她带着许平安一步步往前走,在前面出谋划策,换来的不过是无休止的打骂和侮辱,还有那外室……
两辈子,她一直都知晓自己身为女子多么的艰难,而今这个上辈子杀妻的谢书珩,反而还更为爱重妻子。
谢书珩继续道:“再者,姊兄身为男子,没有一点气概,竟然比那长舌妇还要无礼些,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妻子说话不尊重。”
“如今,我与拙荆,都需要你一个道歉。”
许平安一下愣住,主要是这谢书珩说话的时候十分有压迫感,甚至他感觉周围都冷了些。看着谢书珩的眼睛,差点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此时,“哐当”一声,谢书珩手里的茶杯毫无征兆的碎了,而后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他一言未发,但眼里全是戾气,声音却依旧温和:“抱歉,岳父大人,捏杯子的力道重了些。”
姜老三惊魂未定道:“……无,无妨。重新给你换一只杯子。”
听见这杯子碎裂的动静,许平安直接腿软得差点倒下,额头上全是汗。
早就听说这谢书珩在石坎场那边就无恶不作,后所幸石坎场从京城来了一个新的指挥使掌管劳役,如今这谢书珩才能一身伤。
可是即便他满身伤,许平安也是害怕的,毕竟他毫无武力……
姜知晚瞧着自己的丈夫佝偻着背脊,还本能咽了咽口水的窝囊样,内心恨铁不成钢,但是对于前世杀过自己的人。
她也是害怕的,若是这辈子惹怒了谢书珩直接被抹脖子,她以后还如何过好日子?
反正要压姜知云一头,以后有的是好办法,也不急在这个时候。
别说其他人害怕,姜知云都有些愣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人发疯,确实是会杀人的那种。默默地把侧近他的身子远离了一点。
不过好在,谢书珩是为了自己出头。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不去争,也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这……就是成婚的意义吗?
这会儿许平安也不在意什么面子了。
站起身来对着姜知云和谢书珩都行礼,而后带着颤音地说道:“二妹,妹夫,适才是我说话不当。改日必将登门拜访赔不是。”
这会儿赵桂芬站起来,赶紧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女婿,日后还是连襟,互相帮衬才是好的。”
“不熟悉才会如此有误会,老姜同你们在堂屋说说话,我带着晚娘和云娘进去厨房,还有几个菜,弄好就可以吃了。”
说着,二姐妹也随着赵桂芬进去。
等着把厨房门关好之后,赵桂芬看向姜知云:“云娘,那谢书珩一看就是不好拿捏的,你这回去,可是要好生看看,他们家肯定有值钱物什。”
“到时候有好东西你就拿回来给我,我帮你攒着。”
姜知云挑眉,这会儿还当她冤大头呢?
“云娘谨遵教诲。”她故作老实巴交的说。
姜知云冷哼一声:“云娘,身为你的长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抓紧男人心才是最要紧的。你这还未曾圆房吧?”
“我与你姐夫,日日夜夜他都舍不得离开我。人比人气死人,一个女子做到你这种地步,也是好笑。”
“那谢书珩不是好的,你不仅抓不到他的心,日后他这种性子,把你杀了也不说不准!”
姜知云笑着看向她:“那阿姐觉得,我当如何?”
姜知晚和母亲对视一眼,继续道:“也不是大事,就是要你帮我去赚一些小钱。你若是投靠我,我自然会保你。日后你姐夫厉害了,成为状元郎之后,也能勉强保你活着。”
赵桂芬点头:“云娘,听着那红婶说你要去支摊子,你这样没本事没能力的人去凑什么热闹?以后帮你姐干活,她要什么,你帮着干就是。”
姜知云道:“姜知晚要经商,所以要我去负责,那她呢?闲着就拿钱?所以母亲和长姐觉得我为何要答应?”
“我自然是和你不同的,你姐夫日后会成为官场上的人,我这会儿良籍不能动了,日后经商成为贱籍的话,你姐夫不要我怎么办?”
“云娘你夫君本来就被贬了,日后你们俩也不会有什么出路,你帮我怎么了?”
姜知晚觉得自己很善良了,云娘很快就要被自己的丈夫给休弃、杀死了。她这会儿把人带着经商,至少还有点利用价值不是?
说完,姜知晚凑过来,反复道:“云娘,你同不同意?日后我总会赏你一口吃的。”
话毕,姜知云端着水洗菜,这会儿转身就朝着她脸上泼下去。
姜知晚刚买的新衣服都湿透了:“云娘!你疯了,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泼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给你好看!”
“让你清醒清醒,别白日做梦了。”姜知云白了她一眼,好似在看神经病。
多说话都害怕自己沾染了蠢货的气息。
说着姜知晚扬起手,朝着姜知云的脸上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