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想要什么,我就让你们村那个赶牛车的老许,拿去给你,这样也方便些。”
“成!”云娘点头,算是又接了一单生意。
看向苏劭叶道:“苏大夫医术高超,我能力浅薄,但又想着家人出事能够仔细照看。草药繁多,我认识的也不过一二,我可能跟着苏大夫学些治疗外伤亦或是简单病症的药方。”
“到时候若如今天这般情况紧急,我也方便先给我家郎君救治。”
苏劭叶点了点头,旁人说这样的话可能是想要过来偷学医术。但是这姜知云家中不一样。
他们家……好像这郎君随时随地都要出事一般。
愿意多认一些草药,也是好事。
“放心吧,日后让你去找草药的时候,自然会教你辨识。性能亦或是如何药用,自当会告诉你。至于医术繁杂,我先前瞧过的搜寻一下,到时候一并拿给你。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反正苏劭叶自己学习医术,也不过就是钻牛角尖,跟着医书瞎琢磨。
姜知云赶紧点头,连忙道谢。
她想着,能力多些也是好的,若是自己多了解些行医用药,到时候至少也能判断是不是病了。
她可不想到时候赚了一堆钱,但是身子垮了,那样不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
再者就是谢书珩,反正知道他这个人顽强,无论如何也不会死。
这会儿力所能及,就成为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免得日后被杀妻证道。
思及此,谢书珩咳嗽的声音传来。
姜知云连忙赶紧去看他的情况。
这会儿屋中还是消散不退的血腥味。
姜知云过去给他擦汗,而后又衣不解带的照顾大概两日。
等着谢书珩悠悠转醒的时候,感觉手被人捏着,有些不舒服的打算撤开。
瞧见姜知云本能的握紧了一点,他便没有再动。
她左手还拿着毛巾,右手拽着他的手,这双手分明只有他半个手掌那么大,很小也很软。
这会儿眼底还有乌青,看上去是真的累了。
谢书珩的心也软得不行,分明肩膀都有些麻了,但是怕影响到她,倒是也舍不得动。
姜知云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准备换一个的时候,朦胧睁开眼睛,就瞧见谢书珩醒过来了。
立马掐了掐谢书珩的手,谢书珩皱眉:“……”
姜知云看着他这疑惑的表情,终于展露了笑颜:“太好了,不是做梦。昨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一直都在发烧。”
这会儿又探了探他额头:“不烧了!”
“熬过去了,你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姜知云猛地站起来,但是许久都是躺着的,这会儿差点晕倒。
谢书珩原本就不是一个温情的人,这会儿却也放低声音,无奈道:“慢些。”
苏大夫听见声响进来,给谢书珩把脉。
而后点了点头:“日后多加调理,这会儿多养外伤就好了。”
“你这妻子不错,日夜不眠,就为了照顾你。等着回去可是要好生补偿她。”
姜知云含笑:“多谢苏大夫。”
苏劭叶把药汁送过来,就先出去了,把这小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谢书珩道:“既然醒了,我今日就回去吧。还要去祭拜老师。”
姜知云点头,也是这般想的,道:“在家中将养,也是要舒心些。”
谢书珩醒了,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庄雨生。
庄雨生死了,在这个小镇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在这个全是流放难民和穷民的地方,甚至庄雨生是谁,都无人关心。
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在意别人呢?
待谢书珩从医馆出来,没多走几步,姜知晚拎着一块茶饼,身后还有两个小丫鬟,站在姜知云面前。
“云娘,你怎的……还在照顾你这病秧子夫君?”姜知云分明守在这里好久了,这会儿还故作偶遇般。
姜知云瞧着她穿着的衣裳都变得鲜亮了,发钗也多了不少。
这会儿故意顶胯,伸手在姜知云面前晃。
敢情就是来炫耀的。
姜知云笑着道:“阿姐日理万机的,管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作甚。”
“郎君生了病,我就陪着过来。”
“云娘。”姜知晚一点都不避讳,看着谢书珩都带着鄙夷。“这病秧子就是不行,不是阿姐劝你,这会儿和他和离,跟着阿姐做丫鬟,都比这强。”
“那日在石坎场,他像狗一样被折磨,多少村里都听见些风声,谁不知道啊?”
“你以后还抬得起头吗?你若是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姜家不得蒙羞?”
谢书珩原本把手担在姜知云的肩上,这会儿却本能的缩了缩。
是的,他自己已经烂到了泥里,云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娘,要承受的东西很多。
他们家中,本来就不太平。
他靠近,好像就是把姜知云这样的白纸,染得五颜六色。
这姜知晚素来欺负云娘,他甚是不喜。但是如今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姜知云一把拉着谢书珩:“给阿姐做丫鬟,阿姐你可承受得住?”
“我已不是姜家人,莫要拿姜家来捆绑我了。”
“你这打扮得光鲜亮丽,不如好生经营茶楼,做生意可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找几个丫头过来充门面就可以。”
姜知云这是说实话,只不过姜知晚听不进去。
她甚至觉得云娘在挑衅她!
“住口!做生意要你教我?”
“不过你如今说这种话,我也理解,我们是姐妹,我作为长姐,过得比你好,你自然是心里不爽快的。”
她估计弄了弄自己的簪子:“这是你姐夫给我买的,说是与我比较相称。”
“还有这衣裳,也是你姐夫帮我挑的,说是好看。”
“哦。”姜知云记得许平安上辈子的那个外室,就是新婚没多久就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