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贯克己复礼,又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大奢求的谢书珩,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难得。
反正,只要是和他熟悉的人,都知晓他娘子就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了。
“……”姜知云也能想到那样的场景。
难怪要写信过来,模棱两可的,敢情就是等着她回信呢。
这个时候她心中也升腾起来一股奇妙的感觉。原来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这般在乎……
不过姜知云还是认真说道:“我从未不放心他。”
“谢书珩是什么样的人,我知晓。”
至少在男女之事上,她就算是不认识谢书珩,也相信。
上辈子那么多诱惑,人家谢书珩看都不看。所以这些不算什么。
“不过,宋惜将军能够从一个女子,做到将领,也是厉害。”
“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
姜知云知晓这个时代女子有多么的艰难,在军营中更是不好混。
这宋惜就算是听着许耀他们说,是仗着自己家关系进来的。但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要和这样一帮糙汉子打交道,也是实在不容易的。
这个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大家吃饱喝足,还喝了不少的小酒,这会儿都是醉醺醺地就回去自己的屋中休息。
许耀留下来收拾碗筷,姜知云再三拒绝,许耀都不走,笑着道:“这么好吃的饭菜,怎么着也是要帮忙洗干净的。”
姜知云无奈笑笑,而后许耀继续道:“嫂子,谢谢你。我父亲请人给我写信,说你对他多有照拂,还总送东西去我家。”
“先前我在家中与他关系不好,那会儿好歹我照看着。如今我入了军营,只能麻烦你多照拂了。”
许耀是真心的感谢。
主要是姜知云的心是真的好。
“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你和谢书珩一同参军,我在家中也要给你们解决好后顾之忧不是?老许先前也帮过我许多。”
“如今我们摊子大了一点,老许同我说想过来帮忙,我算工钱。我想着老许过来我家拉牛车也是可以的。你觉得可行?”
“自然可以!”许耀点头,“不过我父亲保管钱有些不放心,日后我的军饷,我就一同给书珩兄,寄给你一同帮我保管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对于这些,姜知云都不推脱。
许耀未来是国之栋梁,也是谢书珩的小兄弟,于情于理,多多帮衬也是应当的。
等着许耀走了,叶七也自己出去转,说是晚上适合练轻功,不知道他们忙活什么。
姜知云收拾干净屋子,给谢书珩把放着压箱底的衣服重新清洗了一遍挂着,挂在外面晾干了,日后穿也是要暖和些。
睡在谢书珩的床榻上,显然他平日里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里里外外都是一丝不苟,唯一存在的就是他身上惯有的味道,很清淡但是熟悉了就知晓是他。
或许是他的地方,也是熟悉的环境。
姜知云本想等他回来,未曾想躺着就睡着了。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又惊醒,发现被身上缠着的外衫和外衣里衣缠得不舒服,干脆也就解开,只留着薄透的小衣睡着,盖着被子也还好。
睡得昏昏沉沉的,倒下继续躺着。
等着谢书珩半夜回来的时候,瞧着屋中的烛光都熄了,没有什么声响,唯独有月光照在外面的门窗上面,微微透露着一点寒气。
谢书珩知晓她睡着,这会儿进去,怕是会把人吵醒。
但是明日云娘就要走,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只想要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
狭小的卧房门窗打开,谢书珩一跃来到窗户上坐着。
她窗户未关,这个时候谢书珩想着,自己坐在这里还能帮她挡挡光亮,这样也是要好睡些。
透着月光,瞧见姜知云卧在床榻上乖巧的睡颜。
也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在外面是张牙舞爪的,经商的时候是聪明机灵的。但是睡着就是人畜无害的,瞧见就想着要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护着。
更是想着这样子只有自己能看见,真好。
谢书珩呼了一口气,就这样看着她,等会儿睡意来了就坐在这里睡着就好。
坐着守着她睡觉,也是满足幸福的。
就在谢书珩自己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姜知云动了动身子,貌似是被子有些重,她用手推不开,而后就用脚直接踹开。
这会儿衣衫大敞,外面的薄衫就顺着香肩滑落下来。
谢书珩有些紧张,看着她腰间系着的绑带,那衣服真是奇怪。
只是那么一丁点的布料,这会儿半挂不挂地就在上面,打好的结看上去也有些松散了。
好似只要姜知云稍稍一动,谢书珩就能瞧见不该看的东西。
他即便是吹着冷风,也难掩心中的热气。
眼看着姜知云还是不舒坦,想要翻身,谢书珩干脆用自己的轻功一跃进去,而后赶紧扶上她的小衣。
慌乱间就要给她重新系好。
奈何没有那样的经验,越是着急,越是指尖发颤。
姜知云警惕性自然是有的,这虽说在睡眠中,但是感受到有人扶着自己的腰肢,立马就清醒了。
谢书珩焦头烂额的时候,姜知云猛地起身,从枕头下面掏出来匕首,直直地朝着他心口就插上去。
一点情面都不留。
“什么人?”她声音带着怒气。什么登徒子,她现在直接准备杀人了。
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身躯,眼里都是愤怒。
“是我。”
谢书珩声音喑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更不知晓要怎么解释。
听着声音,还有姜知云赶紧凑近他的脸一瞧。
还真是谢书珩。
姜知云:“……”
“本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未曾想这半夜三更想要作何?”
“好端端的,你回来自己家不走正门把我喊醒,偏生要从窗户那里进来,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