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有人轻轻踢了他一脚,同时指向坐在角落里神色莫测的男人:“吃你的东西吧,别多嘴,那可是年哥的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人顿时惊呼出声:“啊?我还以为晚棠……”
然而,后半句话被他及时咽回了肚子里,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桑瑜静静地坐在江风眠的身旁。
而宋晚棠则紧挨着薄斯年,。
这样的座位安排让人一眼就能洞察出其中的人际亲疏!
她淡然一笑,并未多言,却在这时感到一道深邃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自己。
转头看去,正与薄斯年那深沉的眸光不期而遇。
他的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令人难以捉摸。
桑瑜悄悄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品尝着手中的饮料,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气氛也开始变得更加轻松愉快。
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在笑声与欢呼中拉开了序幕。
"要大冒险是吧,来来来,喝酒喝酒,把这一瓶都干了。"
笑声、吵闹声交织在一起。
酒瓶不经意间转到了宋晚棠娇嫩的指尖前。
众人的欢呼与怂恿像海浪一般涌来,将她温柔地包围。
她脸颊染上一抹红霞,羞涩地偷偷瞥了眼身旁的薄斯年,声音细如蚊蚋:"我不会喝酒……而且,也不能喝酒。"
"就是喝个酒嘛,谁还没个第一次?我记得我刚开始喝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的,一杯接一杯,差一点就搞到胃出血,哈哈,不过那之后就渐渐找到了乐趣。"
说话人眉飞色舞。
"你就别拉人下水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毫无分寸?"另一个人插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与笑意。
宋晚棠轻轻咬了咬下唇,眸光流转,带着一丝求助的意味看向薄斯年,口中轻唤:"斯年哥哥……"
她的声音细软。
而此刻,连素来淡然的桑瑜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手中动作,视线不受控制地投向薄斯年,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如果她没记错,他是酒精过敏体质的……
正当气氛微妙之时,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优雅地穿越人群,轻易地接过宋晚棠手里的酒杯,正是薄斯年。
他淡淡一笑,声音温和却坚定:"她不能喝,我替她喝。"
说罢,他仰头,一滴不剩。
周围的人惊讶得下巴几乎掉地。
要知道,他们可是深知薄斯年不能饮酒的体质。
这次聚会特地避开让他沾酒,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为宋晚棠解围。
桑瑜默默收回飘远的思绪,轻轻搅动眼前的饮料,只觉其中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悄然融入。
未等桑瑜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酒瓶已转至她面前,众人热情高涨,催促她也来上一轮。
她连忙摆手婉拒:"我真不会喝酒。"
有人笑得促狭:"难道你也想让年哥做护花使者,替你挡酒?"
桑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向薄斯年,却发现他并未给予任何回应,只是低垂着眼睑。
她轻轻扯出一抹微笑:"我真的不会。"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横亘在她与那即将逼迫而来的酒杯之间,是江风眠。
他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朗声道:"行了,别为难她了,我替她喝。"
语毕,酒杯被他轻松地一饮而尽,动作帅气而洒脱。
中场休息时,桑瑜借故去了洗手间。
当她再次出现在大厅时,迎面撞见了正在补妆的宋晚棠。
镜子中的女孩,嘴角噙着一丝得意,正用鲜红的唇膏精心描着唇。
"姐姐真是高明,既能成功嫁入豪门成为斯年哥哥的妻子,又能令风眠哥哥为你保驾护航。"
宋晚棠的话语中带着几丝酸意,却掩不住那股炫耀的意味。
桑瑜淡淡扫了她一眼,缓步走到洗手池边,双手轻轻掬起水,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掌,目光无意间在镜中捕捉到自己略显狼狈的面容,不禁蹙了蹙眉。
那精致的妆容已因先前的喧嚣略显斑驳。
宋晚棠涂好口红,却不急着离开,依靠在洗漱台上,目光直直地穿透镜面,落在桑瑜身上。
原先迷蒙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而冷漠。
桑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似乎在告诉对方,无需再演戏了。
她轻启朱唇,语气温柔却带着锋芒:"你也别怪我,如果斯年哥哥心里真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又怎能有机会回到这里呢?"
她偏着头,笑容中含着几分无奈与讽刺。
听见此言,桑瑜的眸光一凝,她终于明白,让自己重回这纷扰的竟是薄斯年。
她冷冷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告诉我这些,我会在乎么?"
一抹自信且明亮的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我和他已经商议离婚很久了,这事儿你应该不知道吧。"
宋晚棠闻言,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眼中满是不信与不屑:"是吗?"
那笑声,就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认为她仍死死抓住薄斯年不愿放手,才导致离婚事宜久拖未决。
桑瑜洞悉了她的弦外之音,心中虽有波澜,但表面依旧平静如水:"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问问薄斯年,为何至今仍未同意离婚。"
"你胡说些什么,斯年哥哥怎么可能不同意离婚?"宋晚棠的表情显得十分不解,甚至带了些愤怒。
桑瑜只是耸耸肩,不做过多解释,也不否认,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淡然:"谁愿意和你争夺一个男人,如果你能说服他同意离婚,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最好是能把那段可恶的离婚冷静期一并取消了。"
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急切。
话音刚落,没等宋晚棠作出回应,桑瑜便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