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晚棠依旧没有放弃。
“你就尝一颗嘛,斯年哥哥。”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薄斯年的目光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妥协了,缓缓地将那一颗糖放入口中。
这个举动让桑瑜心头一怔,不禁感到几分意外。
曾经,她也曾满怀期待地邀请他品尝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却被他毫不犹豫地婉拒。
如今,宋晚棠的一句话,竟让这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轻易崩塌。
随着电影即将拉开帷幕的倒计时,放映厅内逐渐沉浸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仅有的几盏昏黄的应急灯也悄悄熄灭。
大银幕上突如其来的广告音效,犹如一道惊雷,在这寂静中炸响,吓得宋晚棠一个激灵。
她几乎条件反射般扑向了薄斯年宽厚的胸膛。
“斯年哥哥,你吓到我了!”
她的呼喊不大不小,却足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不满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让宋晚棠尴尬地收敛了声息,悻悻然地依偎进薄斯年的怀抱。
桑瑜用眼角的余光窥视这一幕,无意间与薄斯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的眼神似乎正穿越人群,静静落在她的身上。
她慌忙收回视线,脸颊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身旁的张梁体贴地递过一桶爆米花,他的声音温和且低沉,像是怕打扰到他人,“师妹,吃点爆米花放松一下吧。”
桑瑜接过后,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习惯性地将爆米花桶置于右手边。
张梁一直以来的关照让她感到心头暖洋洋的。
无论是昔日同在李老师门下求学,还是如今,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似乎从未改变。
时光荏苒,他们之间的联系虽不如往昔频繁,但那份淡淡的温情始终存留。
正欲回赠一份友好,桑瑜伸手欲递出爆米花给张梁,口中的“师兄,你……”
尚未出口,就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紧紧握住手腕。
那是属于薄斯年的手,骨节分明。
桑瑜抬眸,对上的是一双幽深且带有几分愠怒的眸子。
“你干嘛呢,快放手。”
她压低嗓音,努力保持着镇定,同时鼻子轻轻一皱,以示不满。
在薄斯年那几乎可以结冰的注视下,她终于挣脱了束缚。
随后她微笑着将爆米花递给了张梁。
薄斯年的面色阴郁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质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别的男人一起看电影?”
对于这样的问题,桑瑜觉得既惊讶又啼笑皆非。
难道她应该留在原地,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甜蜜,自讨苦吃吗?
况且,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与宋晚棠的交易,牺牲了那枚象征薄家夫人身份的手镯,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远离薄斯年,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不是你也来这里看电影,我又怎会遇见你?”
她反问道。
薄斯年没有理会她的反问,而是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
“别绕弯子,回答我的问题。”
桑瑜不愿再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执,她抽出手,坦率直言:“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薄斯年紧锁着她的眼睛,企图从中读出些什么,却发现她的眼神出奇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两人间的视线仿佛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拉锯,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谁也没有率先打破。
正当氛围变得越来越尴尬,电影适时地开始了,桑瑜借此机会抽出自己的手。
“开始了,放手吧。”
薄斯年终是放开了手。
大银幕上缓缓浮现出了电影的标题,桑瑜差一点就将嘴里的爆米花喷了出来。
原来,这部电影竟是部恐怖片,而她之前竟然没有留意到!
影片开头就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惊吓场景,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画面中,整个影院顿时被此起彼伏的尖叫与惊呼声充斥。
女孩们纷纷寻求男友的庇护。
而桑瑜左右为难,左边是张梁,右边是薄斯年,两者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于是,她掏出耳机,准备借此隔绝恐惧,闭目聆听音乐的抚慰。
就在她即将戴上耳机的那一刻,张梁贴近了她,他的声音低柔且略带关切:“你害怕吗?”
他的气息温暖而略显紊乱,如此接近的距离,让桑瑜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奇妙的念头。
她轻声试探道:“师兄,你怕吗?”
张梁回应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尽管脸色略显苍白,“还好,我没想到这是恐怖片,看封面我还以为是温馨的文艺片呢。”
桑瑜心中涌起了一丝温柔,提议道:“如果你真的很怕,我们不如不看了,现在离开怎么样?”
张梁却迅速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故作坚强的笑容,“不必了,其实也挺有趣的。”
话音未落,桑瑜已将耳机塞入他的耳中,张梁微微一愣,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桑瑜靠在他的耳边,语气温柔而神秘:“带上耳机,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张梁感觉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随后调整好心情,带着感激的微笑重新坐好。
而薄斯年则紧紧地盯着这一切,不满地低喃:“别说话了,太吵了。”
桑瑜撅了撅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正待反驳之际,银幕上骤然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惊骇之下她本能地想闭眼逃避,却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头,将她温柔地拥入一个熟悉而安全的怀抱。
那熟悉的雪松香气立时包围了她,桑瑜心头猛地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轻轻地破裂开来。
在昏暗摇曳的光影中,她微微仰首,正好对上了薄斯年那紧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