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闻言,一时愣住了,“薄斯年对肖氏出手了?怎么回事?”
一提到此事,肖花心里就忐忑不安,悔不当初。
她怎么就轻信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话,以为和薄斯年闹离婚就能解决一切。
“昨天,薄总他来了,看到……然后就很生气……”
肖花的话语断断续续,遮遮掩掩,但聪明如桑瑜,已经猜到了大概。
原来,薄斯年亲自去了桑家老宅,正巧碰见了二叔他们对她的那些不轨举动,怒火中烧之下,直接对肖氏采取了行动?
对于这样的举动,桑瑜内心颇感诧异,没想到一向冷漠寡情的薄斯年竟会因为自己而如此行事?
难道,他是真的在乎自己?
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心头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见桑瑜沉默不语,肖花心里愈发焦急。
“瑜瑜,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是我们的亲侄女。难道你愿意看到你妈妈辛苦建立的一切就这么被摧毁吗?”
桑瑜猛地瞪大眼睛,霍然起身,“你这话什么意思?妈妈的心血?”
肖花眼神闪烁不定,此时已没有隐瞒的余地,只得坦白相告,希望能够借此保全肖氏,“是的……”
桑瑜向前逼近一步,用力揪住她的衣领,“你是说,肖氏其实是建立在我妈妈努力的基础上?你再说一遍!”
肖花心中明镜似的,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的确有失公允,还没来得及向桑瑜说明,就擅自改变了公司的名称。
那时候,桑家老四极力反对,却遭到了他们的严厉指责与排挤……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当年桑家遭受的排挤与打压!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采取那样的策略。瑜瑜,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妈妈倾注了所有心血的事业就这样化为乌有啊,你就和薄总说说情,试试看行不行?”
肖花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迫切。
桑瑜挺直了脊背,眼皮轻轻一合。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混乱中冷静下来。
“不可能的,我和薄斯年正处在离婚的边缘,他又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
肖花瞪圆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就要这样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吗?”
桑瑜内心五味杂陈,痛苦如刀割。
但她深知,若是母亲仍在世,也绝对不会宽恕那些人的卑劣行为。
企业可以倒下再建,但做人的原则与底线一旦丢失,就再也找不回来。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的。
见她沉默不语,肖花急得跪倒在地,眼中满是祈求,“就当是二婶求你了,好不好?”
未待桑瑜回应,门边突然响起薄斯年的声音,“不可以。”
两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薄斯年身着合体的黑色西装。
他的面容沉静,一步步走向桑瑜,轻轻揽过她的腰肢,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肖花,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
“与其在这里乞求谅解,不如回去处理好后续事宜更为实际。三江路那一片即将面临拆迁,只怕你们很快就要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了。”
肖花先是愣怔,旋即发出一声惊叫,仓皇逃离。
桑瑜注视着薄斯年棱角分明的侧颜,还有那双眼睛,她抿紧了嘴唇,心里五味杂陈。
人群渐渐散去,薄斯年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将她拥得更紧。
“怎么,看呆了吗?还是说,被我迷住了?”
桑瑜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绯红,“真是不知害羞。”
薄斯年见状,心中忽生戏谑之意,唇边的笑意更深,却并未真正落下那个吻。
一旁的杨妈脸颊微微发烫,赶紧找个借口去厨房忙碌起来。
面对薄斯年那张英俊的脸庞,桑瑜低垂下了头,身体一动不动。
肖花的话再次在心头回响,她的心跳不由加速了几分。
她轻声问道,“听说,你昨天来找过我,而且……”
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薄斯年的大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引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而且什么?”
桑瑜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因昨晚的哭泣而显得异常柔软,“而且看起来非常焦急……”
薄斯年似乎心情不错,侧身而坐,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沙发背上,这个姿势仿佛是要将她整个拥入怀中,“你想听我说什么?”
桑瑜仰望着他,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我为什么要听你说什么?其实我并不想听。”
话音刚落,她噘起小嘴,试着挣脱起身。
薄斯年手臂一收,将她紧紧搂回怀中,让桑瑜的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温柔地在她的腰间摩挲。
桑瑜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总是能准确地触碰到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此刻,那种微妙的麻木感在身体里悄然蔓延。
自从宋晚棠归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薄斯年这样平静又亲密地共处一室了。
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四射,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心动。
“你奶奶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妥善安排好了。”
薄斯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桑瑜心中一颤,眼眶瞬间湿润,“什么时候?”
薄斯年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后天。”
桑瑜抿了抿唇,声音微带颤抖,“好的。”
“明天是葬礼,记得穿着得体一些,给她老人家一个体面的送别。”
桑瑜点头,她决定明天一定要给奶奶一个最体面的告别。
早餐之后,薄斯年离开了家去上班。
桑瑜刚刚回到卧室,便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电话那端,老太太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
“宝贝瑜瑜,你没事吧!奶奶刚刚听说这事儿,你二叔他们太过分了!对自己的亲侄女都能下得了手,换成其他人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