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能吧。”
“但又确实很像……甚至比师父她老人家用药还要嚣张百倍……”
另一边,一个身着宗门服饰,头发乱糟糟的,衣着也有些凌乱的年轻男子,站在一群瑟瑟发抖的人面前,将自己的指关节按得咯咯作响,“告诉我!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将我绑来此处?说!!!”
一想起自己那阴暗、悲惨的昨日,煜明就格外的心疼自己。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躲开了那群追着自己喊打喊杀的武功高手。
还没等气喘匀了。
人来人往中,也不知是哪个不讲武德的缺德玩意儿。
世风日下,朗朗乾坤啊!
居然冲着他的后脑勺,抬手就是一闷棍。
紧跟着,一块带着奇怪香味的手帕,就覆紧紧盖住了自己的口鼻,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自己活活捂死。
在闻到香味的那一刻,体内的灵力莫名其妙溃散,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然后……呵……
再睁眼。
自己就被面前的这群缺德玩意儿,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至于这群缺德玩意儿……那是真缺德啊!!!
居然捧着本佛经,在距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敲木鱼念佛经!!!
轮流敲木鱼念佛经啊!
轮流!!!一刻都不带停的啊!!!
奈何自己说不了话,还灵力溃散用不了法术,就只能被迫一直看着这群人发疯,听他们念经,仿佛要将自己超度……
人生……何其悲苦……
人生……无望啊!!!
直到刚刚,溃散的灵力又能重新汇聚起来……
“我说我说我说……是……是是是……是一个脸上戴着面具,自称是你家……家家……家中长辈的男人让我们这么做……做的。”
穿着华贵,矮矮胖胖的男人咽了咽口水,话说得有些结结巴巴的,“他说你……说你性子顽劣,在家时闯下了许多祸事,还对长辈敬……说你是为了不受责罚,所以从家中偷……偷跑了出来……”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颤颤巍巍的朝着煜明递了过去,“这……这是你那位家中长辈留下的信,让我找个合适的时候再给你……现……现在应该就挺合适的……”
煜明半信半疑的接过男人手中的信,展开。
看清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愣了许久,迷茫、委屈又幽怨,“怎么这样啊……”
摔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悄咪咪的朝着煜明手中的信,投去好奇的目光。
看清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滚回去!
男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向煜明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藏匿不住的,赤裸裸的嘲笑。
煜明将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一脸的幽怨、委屈。
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却被男子叫住了,“那个……少侠你会法术……”
并未回头,煜明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会法术还被你们捉来,很好笑,是吧?不许笑!!!”
“噗……是有……不是不是不是,”男人赶忙憋住笑,斟酌着开口,“少侠,不,仙人仙人,仙人,我是想请你帮个忙。昨日我们在山下捡到了两个重伤昏迷的人,但他们伤得实在太重了……能不能,劳烦仙人出手,救救他们二人?”
“……可我并不会医术。”煜明回过头来,“我是剑修。”
“只要仙人帮忙施法稳住他们二人的伤势即可。他们二人伤得实在太重,根本根本无法碰触,更不用说将他们从这半山腰的寨子,弄去玉瑶姑娘的医馆……若是有仙人你愿意出手相助的话……”
“知道了,走吧。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仙人您尽管提。”
煜明咬牙切齿,“将那些经书、木鱼全都给我送去寺院超度!狠狠超度!!!超度着十几二十年的!!!”
男人一愣,连连应道,“好好好好好,都听仙人的,都听仙人的。”
虽说已经听说过那重伤的二人,伤势究竟有多重了。
但当看清床榻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时,煜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床榻上。
瞧着二十多岁的男子,脸色惨白,浑身是伤。
肩胛骨被数个血窟窿贯穿,胸口处也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右手手臂的位置,空空荡荡……
男子身旁的小女孩,瞧着不过八九岁,身材干瘦,身上新伤旧伤交替。
衣裙下的双腿,如男子的右手般,已经……
二人此时,皆是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呼吸更是微弱得仿佛虽是都会消失。
“……居然将人伤成这样,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如此残忍,连这般年幼的孩子也不放过……”煜明脸色有些发白,眼中泛起同情。
身旁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红了眼眶,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听闻这几日十三楼的刺客活动频繁,想来应该是十三楼的刺客所为。”
“十三楼?”
“仙人也听说过?”
“嗯,很久之前曾听师尊提起过这个地方。”煜明手中灵力汇聚,源源不断的涌向床榻上躺着的两个人,“……我曾有位故人,就是出自这十三楼。”
“那仙人可要小心这位故人了。十三楼的刺客,最是心狠手辣,他们会隐藏、会欺骗、会背叛……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是没有人性的!”
“人都是不同的,不该这般以偏概全。”
“人确实都是不同的,但十三楼的刺客,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狠!越厉害的,等级越是高的刺客,就越是狠……”
“……”煜明没有再说话,掩下眼底的复杂情绪。
入夜。
青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食物的香味,与小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传出去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