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簇拥着走来的宋磊枫,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将布告拿在手中的年轻姑娘。
眼中虽有质疑,却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意。
随即,冲着江漓做了个‘请’的手势。
但不知怎的,瞧见宋磊枫的第一眼,江漓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厌恶。
拿着布告的手,紧了紧。
踏进碧落山庄大门。
以面纱遮面的江漓,偏头看向从自己揭下布告后,就一言不发的容清羽,“你怎么又将面具戴上了。”
“容貌出众,没办法。”容清羽抬手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面具,“但我不能让我这张脸,给江小漓带来困扰。”
“……那我还得谢谢你如此的善解人意?”
“不必客气,应该的。倒是你,为何要以面纱示人?”瞧了眼宋磊枫,容清羽凑到江漓耳边,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是怕自己医治不好宋小姐,方便逃跑吗?”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心中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那酥酥麻麻的痒意,似剧毒般,快速的遍布全身。
江漓赶忙同容清羽拉开距离,眼神肯定,默默冲他竖起大拇指。
容清羽轻笑一声,摇摇头。
看见宋磊枫时,心中产生的那一丝莫名的厌恶感,在江漓见到他父亲宋至伟的那一刻,莫名又多了几分。
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江漓弯了弯眉眼,浅色的眸子看向宋至伟,“庄主,若我能医治好宋小姐,我希望庄主能将迷梦花送给我。”
“好说好说,”宋至伟摆摆手,偏头看向身后的屋子,嗓音沙哑,“若姑娘真能医治好我女儿,莫说迷梦花了,你就是想要我这条命都行啊!”
“有庄主这句话就行。”说罢,在宋磊枫的带领下,走进了屋子。
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带着些许腐臭的味道。
江漓略微皱了下眉,绕过屏风。
在看清床榻上躺着的人不人鬼不鬼,分外可怖的宋清清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等说话,手腕被人握住。
耳边传来男子温润的嗓音,隐隐带着颤抖,“江小漓,这有些太严重了,我觉得以我的修为,救不了。”
“揭布告的是我,医师是我,救她,当然也应该是我。”
“……你这才看了几天医书啊。”我那天弹她脑门时,下手太重了?
“说不定我也如恩人一般,天赋异禀、资质超群呢?”
“……”
见二人一直在旁边讲悄悄话,宋磊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嗓音提高了些许,“姑娘,我妹妹的情况如何?”
江漓并未看向床榻上已经昏迷的宋清清,而是扫了眼宋磊枫,“让所有人都出去吧,不要打扰我。”
宋磊枫皱了皱眉,看了眼即使昏迷过去,却依旧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宋清清,点点头。
待所有人离开,江漓转向容清羽,“你也出去吧。”
容清羽双眼紧闭,摇摇头,“我在这儿陪着你。”
“我不用你陪。”抽了抽手,愣是没能从容清羽手中抽出来,叹了口气,“恩人,大恩人,你知道吗?从瞧见宋小姐的第一眼开始,你就一直在发抖。胆子小成这样,就一边儿呆着去。”
“这么说,你一直在偷偷看我?”
容清羽嗓音中多出的愉悦,听得江漓一脸无语,“恩人,请你松手。”
“江小漓……别……不要……”
见容清羽是真的有些害怕,握着自己手腕的双手,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愣是没有松开。
江漓抓起自己的袖角,放在容清羽手腕间,“……抓衣服。”
“好……”容清羽犹豫着松开江漓的手紧紧抓住江漓的袖角。
坐在床沿,江漓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宋清清的手腕上。
松开后,指尖落在宋清清那布满橙红色纹路的脸上,沿着纹路游走。
思索了片刻,从乾坤袋中摸出十来只小瓷瓶……
闭着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容清羽,双手紧紧的抓住江漓的袖角。
听到一阵瓷器撞击的清脆声响,心底涌上一阵不安,“江……江小漓,实在不行的,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
“你……就这么有信心?”
这才看了几天医书啊……
她怎么敢的啊?
算了……反正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替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容清羽攥着江漓袖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都说了,天赋异禀!”
终于从一堆搁置在角落吃灰的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药。
江漓从三只小瓷瓶中各自倒出一粒。
卸掉宋清清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又起身倒了杯水,往她嘴里倒了一些,将粘在口中的药丸冲了下去。
做完,江漓擦去手中沾染的血迹,将小瓷瓶全部塞进乾坤袋中。
抬眸看向正在逐渐恢复的宋清清。
浅色的眼眸,眸光微动。
搭在膝盖处的右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手腕处,那串明显缺了一颗珍珠的珍珠手串。
痊愈得太快,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呢……
“枫儿,”屋外,宋至伟来回踱步,神色焦急,时不时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你找来的这个大夫到底行不行啊?瞧着就不像会是个靠谱的。”
宋磊枫心中对江漓的怀疑,并不比宋至伟的少。
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哎?!”宋至伟一拍脑袋,脸上多了几分喜色,“不是说青木城的那个玉瑶,医术精湛,师从重华仙人吗?枫儿,你去将她请来!”
“已经派人去请过了,”宋磊枫摇摇头,“但玉瑶姑娘她不肯离开青木城。还说想要找她医治,就必须去青木城。可……可清清伤势如此之重,哪里经得起颠簸……”
“既然以礼相待请不来,”宋至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