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元棠待在研究室里“活动”的时候,言墨和罗吉正犹豫不决地站在司徒砚身边。
“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司徒砚点点头:“搬走。”
言墨看看他,再看看那张上下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罗吉一块儿,将上下铺搬去了一墙之隔的隔壁屋。
而后又重新在主卧摆上了一张制作精美舒适的大床,红蕖抱着新晾晒的被褥过来铺上,叹了口气道:“皇子妃也不知道会不会睡不习惯。”
司徒砚目光微垂,言墨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主子,为什么您一定要搬去隔壁呢?皇子妃和冷夫人都没说什么……”
“就是因为她们不说,我才不能不做。”
司徒砚正色道:“以前我痴傻不懂也就罢了,如今却是断不可明知不可为却仍要为之,小棠儿还小,我总要为她多想一些,省得她落人口实。”
他希望谢元棠能在五皇子府快乐的长大,那便要为她排除一切可能会出现的隐患。
红蕖笑了笑道:“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咱们先做好了,想来冷家那边就不会说什么了。”
冷蕴菀在得知司徒砚跟谢元棠分房睡以后,先是一怔,随后微微笑了下。
……
谢元棠和司徒砚有司徒擎的口谕,没有圣旨不得入宫。
正好也就避免了姜太后和皇后的召见,但挡得了这两人,却挡不住那些想要来探病的人。
谢元棠跟司徒砚私下里还猜测过,谁会是第一个来找他们的。
猜来猜去,却没想到来的竟是让他们都没意料到的一个。
“怎么,可是我来得不巧,打扰到你们了?”
柳飘絮一身青蓝长裙,莞尔而立,真如她名字一般,柳腰含笑,眼媚如波。
“柳姐姐?”
谢元棠惊讶地看着柳飘絮,再看看她旁边的冷云朝:“小舅舅?你俩怎么一块儿来的?”
冷云朝扭过头,不耐烦地指指柳飘絮:“她非要跟我来的。”
“哟~”
柳飘絮轻盈地笑着,手中绣帕朝冷云朝脸上轻轻拂了下:“若不是冷将军路过我暗香楼门口,还停了足足一刻钟,我就算想跟,也没地儿找您去啊!”
冷云朝刚硬的脸顿时红了下,站得离她更远了些:“你正经点,别离我这么近。”
柳飘絮就爱开他这种钢铁直男的玩笑,当下不走远,反而更凑近几分:“将军又唬我,你明明就喜欢得紧,瞧瞧,汗都下来了……”
“够了!”
冷云朝哪受过这种调戏,当下一跳蹦出几米远,对谢元棠道:“你,你们聊,我去看姐姐。”
说完也不等谢元棠回答,麻溜地就跑了。
柳飘絮捂唇轻笑,看着他背影跑远后才转过身来。
一扭头就看见司徒砚大手捂着谢元棠的眼睛,谢元棠正努力扒拉开他的指缝偷看……
柳飘絮:“……”
“咳……”
被司徒砚那双带着警告的眼睛扫了一眼,柳飘絮顿时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抱歉,开玩笑开习惯了,忘了儿童不宜了。”
她可以跟冷云朝开玩笑,但当着谢元棠的面开这种玩笑,明显是不合适的。
“哎呀这里哪有儿童!”
谢元棠气呼呼地拍开司徒砚的手指,瞪大了眼睛道:“我还想听细节呢,柳姐姐你怎么就不说了?”
柳飘絮:“……”没看你夫君的眼神都快把我刀了嘛!
谢元棠请柳飘絮坐下,红蕖进来上茶。
他们跟柳飘絮算是熟的,谢元棠笑着问:“柳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一个生意人能有什么事?”
柳飘絮轻轻笑了笑,目光关切地看着谢元棠:“不过是听说皇子妃和殿下受了伤,似乎还挺严重的样子,这才有些担心,正巧冷将军路过,便央了他带我过来看看才能放心。”
谢元棠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没事,一点小伤,早就好了呢。”
“那就好。”
柳飘絮看着谢元棠,又看看她身侧的司徒砚,笑着道:“皇子妃和殿下都是有福之人,自然能逢凶化吉。”
三人又聊了许多,柳飘絮见多识广,情商又高,随便挑一些段子出来,都能逗得谢元棠哈哈大笑。
“这个好这个好,回头见到三妹妹讲给她听,她肯定开心!”谢元棠拍着小手笑道。
司徒砚本来面带笑容,听到她提起司徒凤,脸上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竟连平常说话也想着她?
简直可恶!
司徒砚暗中握紧了扶手,觉得他得再“警告”一下老六,必要的时候不介意行使兄长之责——揍弟弟!
三人说了半晌,估摸着冷云朝大概快回来了,柳飘絮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听说这次太子犯的错不小,百姓们都在传,说他这个太子可能坐不稳了呢。”
谢元棠挑了挑眉,没接话。
柳飘絮连忙笑着道:“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小老百姓们乱讲的,我也是跟皇子妃你们熟才说一嘴,千万别追究我的罪才是。”
谢元棠嘴角弯了弯:“怎么会呢,我跟姐姐这么熟了,自然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柳飘絮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替皇子妃和殿下担心啊,上回冷家家宴那场闹剧,不也是因为太子吗?要我说,他不当太子才好,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当太子,对皇子妃和殿下来说都是好事。”
谢元棠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手指绕着头上的流苏碎,娇俏又天真:“那姐姐觉得,二皇子和三皇子谁当最好呢?”
“这种事我一介妇人怎么知道呢,不过……”
柳飘絮顿了顿,微笑道:“不过前几日,有几位大人到我暗香楼听曲儿的时候,倒是无意间说过,似乎他们打算帮着二皇子做些什么呢。”
“哦,是吗?”
谢元棠嘟着唇,皱眉道:“真奇怪,没听二皇兄说过呀,夫君你听过吗?”
司徒砚还在思考“揍弟弟”的事,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