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俪宫。
是的,吾皇仍在这里接见谢元棠和司徒砚。
至于为何在钟俪宫,那是因为俪妃和女儿由衷的建议,这里更温馨,在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司徒冉司徒墨也都没走。
问及原因,两人异口同声:“儿臣担心五弟和五弟妹的安危,想要亲眼看见他俩没事才能安心。”
儿女们如此互相关心,吾皇表示很欣慰!
于是一摆手,让众人都留下了。
殊不知除了他是真心想见五儿子和五儿媳,其他人全是为了吃瓜看热闹!
一众人在厅中坐下,吃着糕点品着茶,时不时朝门口张望,只等两个瓜蛋到来!
司徒冉低声对司徒凤道:“等谢元棠过来你就穿帮了!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
他就不信,谢元棠精神活虎地往那一站,他父皇还能看不出来小丫头失眠没失眠?
司徒凤也有点担心,本来想派人悄悄给谢元棠带话,但这会儿就在司徒擎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乱来,怕被发现。
众人各有所思,只是谁也没想到谢元棠真的失眠了!!!
司徒擎本来还坐着,看见谢元棠被司徒砚给背进来,而司徒砚又被曲培小心扶着胳膊,登时就坐直了。
“这是……怎么了?”
司徒冉等人也惊讶地看了过来,难不成还真病了?
俪妃激动地拽紧了绢帕,老天奶啊,她终于赶上热乎瓜了!
果然女儿说的没错,谢元棠就是个新鲜的瓜蛋蛋啊!
谢元棠从司徒砚背上出溜下来,打了个哈欠对司徒擎摆摆手行礼:“父皇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噗!”
“咳咳咳咳!”
司徒凤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司徒冉司徒墨集体咳嗽!
不是吧,这都能被司徒凤给蒙对了?
司徒擎看着小儿媳眼底的黑眼圈就心疼,闻言更是叹道:“朕知道朕知道,怪父皇不好,父皇跟你道歉。”
“嗯?”
谢元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没睡好他干吗要道歉?
不过大佬棠一向大度,不管为嘛道歉,反正既然你敢道,她就敢原谅!
谢元棠当即小手一挥:“没关系父皇,我原谅你了。”
司徒冉:“……”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对上的?
司徒凤得意地朝谢元棠比大拇指,就知道她跟五嫂心有灵犀!
谢元棠看不懂,只觉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司徒擎又看向脸色苍白的五儿子:“砚儿,你也失眠了?”
司徒砚摇摇头:“着凉了。”解毒的事不能暴露,尤其当着司徒墨的面。
司徒擎忙让人给两人搬椅子,还是俪妃道:“皇上,看他们这样,直接搬张矮榻过来吧,还有您也回床上歇着吧,这样大家也能放心。”
于是,众人转向内室。
司徒擎靠在榻上,不远处摆了两张锦榻,一个上靠着司徒砚,一个靠着谢元棠。
三人一个比一个晕乎,每人手里都捧着个药碗,对着喝药。
谢元棠呵呵笑了下,莫名觉得这一幕忒喜感,就朝司徒擎道:“父皇,干!”
众人:“……”你当喝酒呢!
司徒擎:“……”小儿媳果真是想他这个父皇给想的,瞧瞧,喝个药都要叫自己。
吾皇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举着药碗隔空朝她一碰:“干!”
司徒凤最开心,乐呵呵地端起茶杯随了他们一杯:“我也干!”
司徒冉叹息,司徒墨掩唇。
看出来了,父皇今天是真不清醒!
刚喝完药,司徒煦来了。
可怜的老六足足搓了十遍澡!
愣是把皮都给搓红了才作罢。
此刻六皇子发冠整齐,锦衣华履,全然看不出一个时辰前的狼狈。
他深吸口气,暗暗在心底发誓,要给父皇一个全新的印象,势必要将方才的噩梦彻底抹消掉!
可惜他没想到谢元棠在这里。
更没想到谢元棠嗅觉这么灵敏。
他刚进门,才行了个礼,谢元棠就皱了皱鼻子:“怎么这么臭呢?哪来一股子鸡屎味儿!”
司徒煦:“……”
众人没憋住笑出声来。
司徒凤小声对谢元棠道:“别说了,是煦儿,昨天晚上不知道干嘛去了,今天一早衣衫不整地回来,身上还可臭可臭了!”
“你别说他,省得伤害他的自尊心。”
司徒煦憋的内伤都出来了。
姐啊!虽然你为我的自尊心着想我很感动,但你就没想过以你的声调,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嘛!
谢元棠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司徒煦。
昨天晚上?
该不会是白浪搞的鬼吧?
“嗡~”
研究室里忽然一阵异动,谢元棠微顿,不着痕迹地低头闭眼,下一瞬便听见白浪的声音传来:“老六可是完成咱们第一单生意的开拓者,棠你要记得维护老客户,不许欺负他,也不许别人欺负他!”
谢元棠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回怼:“最欺负他的就是你了吧!”
不过经白浪这么一提醒,谢元棠才意识到老六应该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
但看目前这样,他应该谁也没说。
谢元棠看着司徒煦一脸又臊又恼又无力的样子,忽地勾了下唇角。
维护老客户吗?
好吧,看在他没有出卖她的份上,偶尔对他友善一点也可以。
谢元棠所谓的“对司徒煦友善”,就是直接换了个矛头。
彼时,司徒冉正在嘲笑司徒煦:“六弟,看来那鸡粪的味道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啊!五弟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谢元棠眨眨眼,笑嘻嘻道:“啊,那是我闻错了,鸡屎味儿不是老六身上的,是二皇兄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