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南星冷声道。
贺淮川眼底渐渐蓄起了一层水雾，他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艰难地开口：“你说什么？”
谢南星冷冷地望向他，目光森然，凛冽得如冬日寒霜。
“我说是。”
贺淮川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手上力道加重，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生出凶厉之情。
“我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
谢南星偏过头，不愿对上他的神情，尽管她表面上是一副理智冷静的模样，但背地里的手指却不由地蜷缩在一起。
贺淮川嘴角下意识抽搐了几下，眼眶里的泪水涌了出来，他低下头极力克制住此刻的悲伤。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非要告诉我？你明明可以选择继续骗我，只要你说你们什么都没有，我就信你。”
哪怕贺淮川已经亲眼看见了，只要谢南星说不是，他也可以全当没有发生，可是谢南星非但没有否认，还大方的承认了……
她连骗骗自己也都不愿意？
谢南星呼吸凝滞，咬紧后槽牙，忍了又忍，总算控制好情绪。
她实在没想到事到如今，贺淮川还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所以正因为是这样，自己必须
这么做……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贺淮川心如死灰，他冷笑一声，自欺欺人，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在自欺欺人，自己是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选他？难道有什么是只有他能给你的？我不行吗？”
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语，好似有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地剜着谢南星的心肺，她愣了愣，嘶声大叫了起来，像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贺淮川远离自己。
“没有为什么！”
“没有？你觉得我信吗？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他？”
贺淮川面色铁青，拳头紧握，重重一下砸在谢南星旁边的墙上。
谢南星瞳孔微缩，身体轻颤了颤，显然是被这样的他给吓到。
她垂下眼帘，经过短暂的沉默，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腻了。”
贺淮川一时怔住，嘴角扯出弧度：“腻了？”
她点点头，倚靠在墙上。
“是啊，腻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最初的时候才最美好不是吗？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久，我对你也提不起兴趣，再加上我实在是不想继续掺和你家的糟心事，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一个人，你
看开点不就好了？”
谢南星轻拍贺淮川的脸颊，眼尾轻勾，整个人有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活脱脱像是一个渣女。
他嗓音沙哑。
“所以这些就是你要走的理由？”
“是，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够，当然够，但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哪怕你有再多的理由，我也都不会放你离开。”
他眯起眸子，神色越发凉薄起来。
谢南星微微偏头。
“何必呢？你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你继续跟我纠缠不清有意思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如今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自己都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就没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有意思，我劝你还是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收了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
贺淮川缓缓靠近她，谢南星感到一丝紧张，试图保持距离，但是退无可退，根本不容躲闪。
“贺淮川，离开我，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我在你的生命里只是一个过客，没必要跟我纠缠，你有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她抿直唇线，梗着脖子道。
“过客？”
贺淮川拧紧眉心。
所以在她眼中就是这么想的吗？
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是，不如这样，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谢南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自己跟他做交易还不行吗？谁叫自己欠他的……
贺淮川听完脸黑得都要滴出墨来，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想跟自己两不相欠是吧？
“我放过你，然后好跟别的男人甜甜蜜蜜吗？你别做梦了，你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眼见不管怎么说，贺淮川就是不愿意松口，实在是没办法，谢南星只能拿出杀手锏。
“你就这么喜欢被戴绿帽？贺淮川你说你是不是贱？”
谢南星能感觉到一丝杀意袭来，她缩了缩脖子。
“我贱？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贱？当初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也是你自己处心积虑地一步一步获得了如今的地位，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贺淮川眼神冷漠，冷漠中带着一丝疯狂，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她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跟自己说，为什么要这样？
“有什么不满意？因为我看到你就恶心，我
不愿意再看见你。”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也不差这一句……
“恶心？”
贺淮川越发觉得眼前的人陌生，他哼笑道：
“那没办法了，就算是你觉得我恶心，也只能忍一辈子。”
“贺淮川，你确定要为了我这样的人，跟贺家彻底断绝关系？你不是也知道？要是选择继续跟我在一起，老太太绝对把你赶出贺家。”
谢南星以为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贺淮川会产生动摇，毕竟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配他牺牲这么大，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取舍。
可贺淮川却根本没有产生过动摇，他掀起眼。
“这跟你没关系。”
“你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跟自己没关系了？
自己忙活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你选择贺家？
“我想做什么，跟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