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厉清彦的再次回来并不会引起关注。
他的身份早就做了包装,厉靳渊的远房表弟回来探亲,多正常的事。
但到底正不正常,只有内部人知道。
当年离开的厉清彦,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用厉靳渊的话来说,他能容忍母子俩在厉家待够十年,完全是他的仁慈。
在这十年中,他基本没回过家,除了每天在公司,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而让他忍无可忍的,是随着厉清彦的逐渐长大,厉白海和袁青兰越来越放肆,不仅想洗掉关于他母亲的一切痕迹,甚至还想让他把厉氏的一半管理权交到那个私生子手里。
笑话,乞丐讨饭还要求你两声,更何况是这些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小三。
他二话不说将他们赶了出去,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期间厉白海想回来,甚至还让透漏给媒体,说这个儿子不孝,亲生父亲都不顾,他只当没听见。
眼看着这母子都要被他彻底遗忘,没成想竟然回来了。
不过没关系,回来他们也玩不了花招,他只会让他们再次认清差距和现实。
盛南乔知道这次事情非比寻常,厉家上下都散发着沉甸甸
的气氛,听说厉清彦回来,放心不下袁青兰,也要带她回来。
厉靳渊没有阻止,她不太明白,但见到她的那一刻,便一目了然。
因为袁青兰根本无法行走,常年依靠轮椅,放她一个人,估计还有生命危险。
怪不得之前陆扬说见到袁青兰就知道厉家为什么没对她下狠手了,她本就残疾,再下手恐怕连命都没了。
她仔细打量,袁青兰长得一副贤妻良母的好模样,一看就是贤惠持家型的妻子,厉白海对她很是照顾,不仅亲自去接,还让厉家所有人把照顾她放在第一位。
至于厉清彦,年纪和盛况不相上下,可能是涉世未深,还带着股青涩,模样倒是清秀,不过和霸气又逼人的厉靳渊来说,宛如参天大树旁的一棵小草。
还是刚发芽的小草。
厉靳渊刚到厉家,很是拘谨,头都不敢抬,目光四处闪躲,只畏畏缩缩躲在袁青兰身后。
袁青兰倒表现的随和,对谁都是一副温柔客气的笑,甚至在佣人帮她做什么时说一声谢谢。
看来她很聪明,知道厉家不欢迎她,便把自己当成客人。
“清彦,去和爷爷打招呼。”
老爷子对这个孙
子不太喜欢,但毕竟是一家人,脸色稍微缓和,“没想到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我……我……”他结结巴巴,看起来毫无底气。
厉靳渊嗤了一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这些年你并不怎么样。”
他不说话还好,说完厉清彦更抖了。
厉靳渊瞧他没出息的样子,不屑一顾。
老爷子倒是流露出几分疼惜,以前不了解这孩子,没成想过了这么多年回来竟是这个样子。
看来他也一直活在厉靳渊的阴影下。
“清彦,这是你哥哥,你不用怕,你哥哥没有恶意。”
袁青兰打着圆场,厉白海也见不得自己儿子受气,“难得回来,你何必咄咄逼人。”
“哦?这就叫咄咄逼人了?看来你是忘了我平时什么样子。”
盛南乔不禁在心里点头,没错,他今天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
厉清彦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闪躲中极快地对上他的目光,“哥……哥哥好,我听说你们需要我帮忙,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用不着你尽全力,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才能抽血。”
厉靳渊懒得和他打亲情牌,对这个陌生的弟弟,他无话可说。
袁青兰也没有怪罪,除了厉白海脸色不好看,正想发作,她按住他微微摇头在,一切正常。
看来这袁青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既不喧宾夺主,也不彰显身份,还让自己儿子低眉顺眼,挺会打心理战。
“这位是?”
她注意到自己。
“我叫盛南乔。”
“南乔啊,”她亲切地打招呼,“来的时候我特地问了你的事情,你和靳渊结婚这么多年,可见你们夫妻感情深厚,这些年靳渊多亏你照顾。”
特意打听她应该都是不好的消息吧,外界对她的评价,她清楚。
“没有,我也没照顾多少……”
“你不知道,靳渊这孩子性格从小就别扭,什么都不喜欢表达,但我见你和他在一起,变了不少。”
这……说的好像她是厉靳渊母亲似的。
厉靳渊显然也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
她面露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厉白海忍不住了,“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你不欢迎也就算了,还处处讽刺,她到底是关心你,清彦也是为了帮你的忙。”
“是你们一家团聚吧?”他纠正,“我是不是打
扰你们好事了?”
“你……”
“还有,我也并不是非要他帮忙,大不了温雅死了,我让陆扬一命还一命,也算是给她报仇了。”
这话让所有人闭上了嘴,老爷子叹口气,他就知道回来是这个局面。
“行了,好不容易回来,去休息吧,至于清彦,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老爷子比厉靳渊温和,他点点头。
盛南乔还想看好戏,可见袁青兰回去,只好也离开。
“这个厉靳渊,越来越不知道分寸,青兰你别在意,我改日好好说他。”
“不用,”袁青兰温和道,“你们父子难得同在屋檐下,闹翻多不好,我看靳渊比之前变化很大,是不是那个叫南乔的女孩子,长得蛮漂亮。”
厉白海嗤之以鼻,“老爷子巴不得把她赶出去,这夫妻也做不了多久。”
“怎么会……”
“好了,不说他们了,你的腿怎么样?”
自从多年前落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