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渊想抚摸她的脸,给她一些温暖,却冷不防被她打开。
“别碰我。”她闷闷道。
厉靳渊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生气了?好了,别气了,你知道我不会抛下你,爷爷的事是有人故意下手,借此对付我,我看的明白。”
是啊,他总是这么聪明,不管发生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看透本质。
那他有没有看懂,她背后的算计和心机呢?
以前有人说过,她这个人道德心太重,下不了狠心,又偏偏容易被感情的事绊住手脚。
这般不够果断,也不够温情的人,最后折磨的只能是她自己。
如果这场复仇,只是厉靳渊失去什么,她觉得没问题,为了父母,她愿意做。
可她越来越控制不住,到头来还给陆扬做了嫁衣,毁了宋静恩和厉清彦的幸福。
老爷子一倒,她就平白无故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一条命。
她已经不在乎是谁下的毒,她在乎的是,最终是谁引起了这场祸。
宋静恩被厉清彦“请”来,看来厉靳渊和盛南乔就破口大骂,“你们厉家可真行啊,还没结上亲呢,就把杀人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静恩,我们不是把罪
名安在你头上,只不过是问问你。”
“不用问了,不是我做的,我哪有这个能耐,你们自家出了贼,怪罪到别人头上,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宋静恩脾气一贯这样,盛南乔能猜到把她“请”来的结果。
“你说不是就不是?这两天你来厉家这么多趟,也有可能是你做的。”温雅故意挑起事端。
“那我还想说是你做的,你不是自命清高,想站在所有人头上,这不,机会来了,只要你为老爷子出这口恶气,查清楚真相,你就是厉家的恩人,位置自然高人一等。”
宋静恩虽然蠢,但眼光毒辣,两句话说的温雅回不过嘴。
盛南乔很没心情,想去静一静,便要起身离开。
宋静恩立马注意到她,不对啊,今天盛南乔格外沉默,是怎么了?
“你们只顾着问我这个外人,怎么不问你们自己人,我看现场就有一个惹人怀疑的。”
她指的是谁自然不用说,袁青兰“缓和”气氛道,“静恩,我们只是想问问你,没别的意思,你应该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我为什么要去休息,这件事不是显而易见吗?厉靳渊,你不是
很厉害吗?现在老爷子病重在床,你不把凶手给揪出来,反而关注我这个外人,是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厉靳渊一个眼神杀过来,宋静恩硬顶回去,“别这么看我,我不怕,谁都知道老爷子最讨厌谁,你也心知肚明。”
盛南乔脚步一顿,厉靳渊起身,“心知肚明?我怎么觉得,宋小姐比我还了解现在的局势。”
“当然,老爷子因为谁病重,又最讨厌谁,不显而易见吗,你不救老爷子,反而装糊涂维护那个女人,你对得起养大你的爷爷吗?”
厉靳渊目光一沉,冷冷的杀气袭来,宋静恩触到他的目光,顿时有些瑟缩。
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哪怕现在很多人这么想,也不敢说出来。
袁青兰一笑,把宋静恩叫来果然对了,这里就缺一个口无遮拦,又胆大妄为的人。
“你这么有胆色,看来是宋家的教养还不够,或者是你从小就离开宋家,没尝到苦头。”
宋静恩脸一白,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还从没人敢教育我,你想尝尝被教育的滋味吗?我可以把你送回去,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宋静恩再不敢说话,她知道
“送”回去的意思,宋洪青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厉清彦看她被吓到,站在她面前道,“大哥,静恩有口无心,你不要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
“是啊,爷爷还没脱离危险,若找不出凶手,等爷爷醒来后再说。”温雅也劝道。
等老爷子醒来,盛南乔就彻底被订上了“死罪”,到时就轮不到厉靳渊选择,更没有人护着她。
“少爷,少爷……”
赵管家匆匆赶来。
“什么事?”
“少爷,我在老爷的房间发现这个东西,不知道和老爷生病的事有没有关系。”
赵管家把东西递过去,厉靳渊看着这个散发淡淡异味的香囊,皱了皱眉。
“在哪找到的?”
“在老爷的床下木板上黏着,若不是江涛带人搜索老爷子的房间,还查不出来,藏的特别隐蔽,我想肯定和老爷子有关系,就急忙送过来。”
看这香囊这么古怪,厉靳渊让医生拿去做检查。
“果然是家里出了内贼,”宋静恩阴阳怪气道。
“我记得老爷子平时不用香囊,这东西是谁放的?”
“肯定是经常出入老爷子房间的人,只要是厉家的人,谁都有可能,
除了我,我可从没进过老爷子的房间。”
宋静恩说这话时,只死死盯着盛南乔。
盛南乔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奇地沉默,看起来有些不对劲,香囊出现后,她也没怎么关注。
过了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的确和老爷子的病情有关。
这香囊里的药和老爷子吃的中药相克,药物的作用和香囊的毒性,混成后让身体极受损害,老爷子恐怕是因为这个才昏倒过去。
“我就说吧,一定是内部人做的,你们厉家该好好查查了,有人想对自己家人下手,可见有多么歹毒,若是再对你们出手,厉家就完了。”
宋静恩认定是盛南乔做的,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
温雅也添油加醋,“这香囊看起来挺新的,应该是不久前才动的手,这说明爷爷之前服的药没有问题,是最近才……”
之前盛南乔一直在分公司,最近才回来,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厉靳渊皱眉,“嘴巴不会说话可以缝起来。”
温雅立马噤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