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狄逸企图拨开傅时淮的身子进屋,苏穗求助地看向林早。
眼下是带不走苏穗的了,林早眉心紧蹙,抿唇间脑瓜子一动,手捂住腹部:“我突然有点急,你们不介意我借个洗手间吧。”
打着问号说话,林早没有给狄逸拒绝的时间,牵着傅时淮的手,推着苏穗就进了屋子。
苏穗也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路:“那边就是……”
然而,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走在身后的傅时淮忽然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一个转身,就朝着跟上来的狄逸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嘭!”
毫无防备的狄逸就这么闷声倒了下去。
林早和苏穗闻声,不约而同地回头,都被吓懵。
只见狄逸已经躺在了地上,而傅时淮单手举着花瓶,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
“你可以开始做法了。”好像无事发生,傅时淮把毫发无伤的花瓶归位,漫不经心地对林早说道。
“你们警察执法这么暴力?”林早眨了眨眼,忍不住感慨地问了一句。
“我已经下班了,不代表警方。”傅时淮面带微笑,语气却一本正经,“反正障碍解决了,你赶紧做你的法。”
他说的也没毛病。
时间紧急,还是先解除咒法吧。
想着,林早迅速调整好心态,从包包里掏出符纸、盘香、桃木剑等。
符纸按照阵法分布,贴在屋子里的数个角落里。屋子正中间画上八卦阵,盘香点燃,放在小香炉里,搁在八卦阵上。
完成后,林早朝苏穗伸手:“床底下那包东西呢?”
发愣的苏穗一下子回过神:“在这儿!”
她将东西交到林早手里,林早拆开红纸,拿小刀子划破手指,往上面滴了一滴血,再将这些东西放在八卦阵上,然后手捏着一张符纸,沉下声,默念起咒文。
不过稍瞬,符纸就燃了起来。
紧接着,林早抬手一挥,带着火光的符纸就飞往八卦阵,在其上方盘旋了片霎,就落在红纸上。
火光越发旺盛,直至红纸和头发都被烧掉。
在火光灭掉之前,林早手持桃木剑,将火挑到剑上。
随即,她又低喃着几句咒文,完后,再利索地甩出桃木剑,桃木剑被抛到半空中,打了几个转,而后径直落在香炉上,稳稳地直挺挺地插着。
就在苏穗看呆了之际,她又闭上眼,默念了几句咒文。
倒是傅时淮淡定得很,站在林早的身旁,他一直在观察她,心中越发觉得眼前的女生真是不可貌相。
尽管一只手被迫和他铐在了一起,可除了行动有稍许不便之外,并未有什么影响。
她始终神情淡漠,气场十足,全然看不见那张娃娃脸自带的稚嫩。
“过来。”
傅时淮正凝神注视着林早,林早已经睁开双眸,沉声呼唤起苏穗。
苏穗闻声,立即快步上前,下一秒,林早拔起桃木剑,眼神凌厉地刺向她胸前。
见状,苏穗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人愣是一动不动,一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只不过眼睛还是没忍住害怕,紧紧地闭上。
桃木剑剑锋迅速抵达玉坠前,随之微微向下,挑起玉坠子。
在玉坠子被腾空挑起的瞬间,桃木剑由下至上,直接将玉坠子劈成了两半。
顷刻间,玉坠子发出刺目的光。
傅时淮眯了眯眼,林早已经收回了桃木剑。
苏穗只感觉浑身好似轻松了不少,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定了下来。
血丝玉坠子落地,光才渐渐消去,林早垂眸,一个虚影坐在苏穗的脚边,她披头散发,面容惨白,抬眸看向林早时,双目分明蓄着泪。
那就是藏在玉坠子里的鬼魂。
可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底是要怎样啊?
她不应该是只龇牙咧嘴的厉鬼吗?
林早蹙眉凝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女鬼,心里的戒备并未有片霎松懈。
“林早,可以了吗?”
虽然感觉到光消散了,苏穗还是不敢贸贸然睁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左右来回,不断试探。
“可以了。”
“不过,你最好是能往前走两步再睁眼。”
林早仍警惕地盯着女鬼,一边回答苏穗的问题。
苏穗戴了那么久的血丝玉坠子,又给女鬼祭过血,就算不开天眼,也是能看得见女鬼的。
她自然清楚,看见女鬼对于苏穗来说,应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着重叮嘱了一声。
不明所以的苏穗瞬间又紧张起来,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十分谨慎地睁开单一只眼。
什么都没看到。
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睁开另一只眼。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女鬼阴柔的声音——
“求求你救救我吧!”
苏穗身子猛地一僵,一口气卡在喉间,惊恐地看向林早。
林早伸手,将苏穗拉到身后,正打算质问女鬼,傅时淮却轻笑出声。
只听他语气里带着戏弄,问道:“厉鬼也需要打救?难不成要再给你找个身体让你重生吗?”
没料到傅时淮也能看见女鬼,林早诧异地看向他。
须臾,她才后知后觉,从他得知她是来抓鬼的开始,他就一直很是淡定,既没有信与不信,也没有在害怕。
是他天生就有阴阳眼,还是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呢?
凝神盯着他那看不出命格的面相,林早止不住在心里揣测起来,毕竟警察都相信科学,像他这样的,她也是头一回见到。
“我不想的。”
失神之际,女鬼带着哭腔的声音,将林早的注意力全拉了回来。
“求求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想要借体重生,我是被迫的,我也想去投胎的!”
“虽然我也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毕竟我死的时候也才23岁呀,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