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喧闹,行人匆匆。
角落里,一不起眼的算命摊迎来一对青年男女。
“看相八文、算命一两,求字代写者恕不接待。”
摊位前,易晓天头也不抬,忙碌的画着符篆。
“你便是易大师?”
男人狐疑的看向易晓天,在并未得到答复后,犹豫道:“我与倩儿已成婚两年有余,一切都很圆满且十分恩爱,只是不知为何,我们的床事……”
勾勒完符篆的最后一笔,易晓天不耐道:“床事不合找郎中条理,找我做个甚?”
“小子,你乱说什么,找打吗?”
易晓天的态度引得倩儿大怒,撸起袖子便破口大骂。
男人上前拦住倩儿,焦急道:“不得对易大师无礼,你还想不想解决了?”
呵住自家娘子,男人看向易晓天,羞耻的底下了头:“郎中什么的我也曾去找过,但……一直都看不出问题。”
“这也是实在么办法了,恰好听闻易大师乃远近闻名的神算,才想来找大师您求上一卦,看看是否我们夫妻二人命宫相克,所以才……”
无论任何朝代。
男人在房事上不利,这都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
只见男人那屈辱又无奈,将头深埋难以启齿的样子,就知他有多自卑。
易晓天抬起头来,第一次认识的看了这对男女一眼,然后摇头道:“这位公子你命宫饱满,面色红润,于床事上并无任何问题。”
“没问题?”
男人面露喜色,紧接着又迟疑道:“那为何每次我与夫人同房,刚开始还好,可没两下就会很快软绵,根本无法持久且继续……”
咬了咬牙,男子再问:“这当真不是我的问题?”
易晓天嘴角微抽,正要开口,一旁倩儿便急了:“夫君,不用再问了,他一个臭算命的,除了说上几句玄乎的忽悠你,还能算出个什么来?他就是在骗咱家钱!”
男人犹豫了。
夫妻床事这东西,虽然不一定非要有,但对他们这种已成婚两年却无子嗣的也不可或缺。
自己每次连下一步都无法进行,夫人又何谈怀上子嗣。
这个问题困扰他良久,为此多方求助,什么各种虎狼偏方或是房中秘术那是学了又学,结果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虽然算卦不靠谱,但他也是走投无路。
万一……有用呢?
作为一脉单传的嫡子,他实在太想给家族延续香火了。
易晓天眉头为微蹙,不满倩儿态度。
算卦是真,但他却从不骗人。
“夫人你……”深深的看了倩儿一眼,易晓天淡漠道:“杏眼桃花,春江流水,且内宫澎湃有力,倒是有孕在身。”
倩儿一听,当即炸毛:“你放屁!”
“你凭什么说我杏眼桃花?还说我怀孕了?我们夫妻之间根本就没有房事,我又怎么可能怀孕?”
“我又没说你怀的是这位公子的。”易晓天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
这下男人也急了:“你说我娘子怀孕了,孩子还不是我的?”
偷人啊!
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那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买一送一,肚子里添了一个。
见易晓天这么说,倩儿脸色一白又立刻掩饰过去,装作十分不忿的样子怒视对方,等待自家夫君为她讨要说法。
被揪住衣领的易晓天毫不在意,耸了耸肩,道:“你若不信,可以带着夫人再去找郎中号脉。”
“虽然目前你夫人月份不大,但多找几个,遇到精通此道的终归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除此,你也可以找个精通巫蛊医术的郎中查查,看看是不是自家膳食有问题,所以才让你不举无法行房事满足娘子。”
夫妇二人闻言一惊,傻了。
“巫蛊?膳食?”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倩儿:“孙倩儿,你害我?”
倩儿早已面无人色,娇躯更是颤抖不止的惊呼道:“不,你乱说!”
男人情绪十分激动,一把抓住倩儿双肩斥问:“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夫君,是他在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
倩儿拼命解释男人却听不进去,二人扭打成一团。
撇了撇嘴,易晓天默默的收起了摊位,动作熟练到让人心疼。
这场景,他太熟了。
来他这算命的,十个里面有八个最后都会如此,甚至动手砸了他的摊位。
无他,全是别人不爱听的大实话。
“冤枉,夫君倩儿真的冤枉啊!夫君你忘了?当初倩儿还在青楼的时候,你与倩儿幽会每次都是可以的,后你又将倩儿从水火中救了出来,倩儿怎么会害你。”
倩儿泪眼婆娑的辩解。
对啊!
为了倩儿,我可是差点与家族决裂,而且当初我们在房事上也算融洽,这绝对与倩儿无关。
“谁说是她给你下的药了。”易晓天撇了眼孙倩儿,对男人道。
倩儿情绪激动的反驳:“不可能!陈有望他更不可能给我夫君下药,他是从小跟在我夫君身边的……”
易晓天摊手。
看,不打自招了吧?我可没说她外面的野男人是谁。
“陈有望!”
男人疯了,一把揪住孙倩儿,狞声道:“你这贱人,我把你从青楼赎买回来,你却跟一个下人厮混?”
“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也是那狗贼的!”
男人嗓门极大,传遍了半条街。
左右商贩纷纷摇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敢来这算命,也是头铁。
哪个过来的,最后大多不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趁着二人撕扯的功夫,易晓天掐了掐手指,补刀:“你最好调查一下那个陈有望的房间。”
“他已发现令夫人怀孕事实,很可能会在近期给公子停药让你与夫人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