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易长庚一愣,迟疑不语。
见儿子如此,老太君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这儿子确实有孝心,但这个孝心属实不多……
“那孽障当初就诅咒老身,说老身的身体好不了,现在既然大夫们看不出来,那就把这个孽障找回来,指不定他有办法能治好老身!”
老太君咬牙切齿的说道。
“但如果那小子不来,或者狮子大开口该怎么办?”
几天的时间,易晓天的恶名也算是逐渐传播了出去。
身为易晓天生理上的父亲,易长庚或多或少都听闻了一些。
自己这个儿子……很黑!
“你就不能先答应了他?”
病痛折磨的老太君神情狰狞,她低着儿子怒吼道:“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留下的种!”
“即便他现在离开了咱们易家,也翻不了天,毕竟他还是姓易!”
说了这么多,结果见易长庚还是在那闷哼不语,老太君快被气炸了。
她疯狂的摔打着身边一切可供摔打的物品,对着易长庚怒骂道:“你到底去不去?”
“你若是不去,那就别认我这个娘了,我没你这种不孝的儿子!”
大夫们还都在场,结果就闹了这一出。
本就极为重视自己的官声颜面,易长庚哪里敢背负上这等不孝骂名?
无奈下,他也只能咬了咬牙:“也罢,待明天我就去找他。”
老太君早就快被病痛给折磨疯了。
听到易长庚还要等到天亮,她再次爆发:“你这不孝子,老身我命都快没了,你竟然还要等到天亮?”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外加各种不明物体的摔打,易长庚只能抱头鼠窜,狼狈道:“好,好,母亲您别急,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易长庚又扭头对几名大夫交代道:“劳烦几位照料好我母亲,待她康复后,本公自有重谢。”
“应该的,这都是应该的……”
看了一场大戏,大夫们在应付的同时,心中却冒出了别样想法。
听国公这意思……有人能治老太君腿内毒素?
现在就是易长庚要赶他们走,他们也不想走。
虽然不如太医,但这些大夫一个个也都自视甚高。
他们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治这种他们连辨认都辨认不出的毒素!
仓促的披了一件外套,易长庚乘着马车就直奔将军府赶去。
而这时,易晓天也在返回家中的马车打着哈气:“二哥,让车夫走侧门吧。”
易晓峰闻言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
侧门,那都是给下人通行的。
他们好歹也算是半个主人,岂能走那侧门!
“因为我不想浪费禁言符。”易晓天笑盈盈的说道。
易晓峰完全没听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按照易晓天所说的话去做,车夫很快就调转了马头,绕路直奔将军府后门。
易长庚也来到了将军府,心绪不宁的他一下车就对着紧闭的大门拍打起来:“开门!开门!快让易晓天给我出来!”
将军府大门开了一条门缝,门房揉着睡眼不满道:“谁啊?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要见易晓天!”
易长庚神色傲慢的说道:“你立刻去告诉他,就说他爹来了,让他马上出来!”
门房认出了易长庚,但却完全不在意:“有毛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个啥?”
说完,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巨响震得易长庚一愣,让他懵在了原地,紧接着就是狂怒:“开门!快给我开门!我是易国公!!”
“我管你是谁?”
门房根本就懒得理会,在门后冷哼。
之前少将军就吩咐过,不准易国公府的任何人入门一步。
这些人里面,当然也包括易国公本人。
吃了一个闭门羹,易长庚的怒火愈发旺盛:“快给我开门!我是易晓天的亲爹,难道你们是要阻拦本公见自己的儿子吗?信不信,本公去找陛下参你们一本!”
这话都说了出来,门房可不敢继续无视。
又不满的嘀咕了两声,他终究还是迈着疲倦的步伐,直奔府内陈泰的卧房赶去。
陈泰要处理公文,所以每天睡的都很晚,这个时间也才刚刚睡下。
听到动静,他披了一件外衣,楚门问道:“发生了什么,如此吵闹?”
门房盲道:“少将军,是易国公来了,他说要找三少爷,我把人给拦在了外面。”
听到易长庚,陈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冷哼道:“你做的好,不用理会他。”
“小的知道了。”
有了陈泰发话,门房来了底气。
我家少将军是什么级别,你一个空头国公又算个屁,咱今天就不鸟你了!
待门房离去,陈泰听着院外咚咚的拍打声,蹙眉道:“等明天天一亮,就让人把外面的大门换成铁的。”
管家心领神会,忙躬身应下。
铁门可比木门结实多了,任凭易长庚在外面怎么砸,他也砸不出个坑来。
易长庚也确实是站在外面砸了一夜,最后手都给拍肿了,结果愣是没叫出一个人来。
而这一夜,也不仅仅只发生了这点事。
田家在深夜里就挂出了白灯笼,只等着天亮就为老祖宗发丧。
趁着夜色,两道身影悄悄的钻入老祖宗的庭院。
地面上的血水依旧留在原地。
那两道人影绕开了血水,直接走入屋内。
“老爷,你说老太太把宝贝都给藏哪去了?”
人影中的一个,正是田夫人。
而她口中的老爷,那自然也就是田荣。
田荣不耐烦的说道:“我哪里知道?知道的话,还用悄悄的过来翻找吗?”
“现在老太太尸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