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良洲颔首,他看着张老,眸光幽深,笑意分明,“好。”
张老目光看向秦珊,“老秦,一会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
霍良洲,“不如就在家里吃吧。”
张老又看着霍良洲,笑盈盈道:“你师母做的饭你知道的。”
他说到这里,特地看了宋悦一眼,“还是出去吃吧,正好咱们俩好好聊聊。”
人家宋悦一看就是个讲究人,秦珊做的饭他吃还行,别人吃的话,他还真是担心。
宋悦含笑道:“老先生,秦婆婆,还是在家吃吧,不然到时候要是晚了,你们俩回家也不方便。”
秦珊目视着宋悦,笑道:“我们小区旁边有一家饭店,我跟老头子去吃过三次,味道还不错,关键是又近,环境也好,所以没什么不方便的。”
张老,“老秦,你打个电话定一桌饭菜吧。”
“好嘞!”秦珊点头应下,便回屋打电话去了。
霍良洲只好说道:“正好我带了酒,一会咱们好好喝一杯。”
“行。”张老笑呵呵道。
宋悦发现了一个问题。
霍良洲在对外人的时候,成天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而面对张老跟秦珊的时候,霍良洲却又是一副谦卑有礼,尔雅温文的样子。
两者之间,差别真的太大了。
秦珊打完电话回来,便招呼着霍良洲几人,一块去了小区边上的那家饭店。
这家饭店的名字叫小常家常馆,听名字虽然普通,但这家的味道真的不会输于五星级饭店。
正是因为他们家味道不错,再加上这个点又正好是饭点,里面全都坐满了人。
也就宋悦他们运气好,刚走一桌包房的客人,秦珊就打电话来定位置了。
不然的话,他们几人还真吃不了饭。
秦珊在家就已经点了菜,他们到包房坐了没一会,就开始上菜了。
在上菜期间,宋悦好奇地问道:“秦婆婆,家里就只有你跟老先生两个人吗?”
宋悦这话刚问出来,坐在她边上的霍良洲就轻轻地在她脚上踢了一下。
宋悦转头看向霍良洲。
瞧见他示意的眼神,宋悦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果然,当她看向秦珊夫妇的时候,老两口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宋悦道歉,“老先生,秦婆婆,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问了不该问的,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
张老摆摆手,叹息一声,“哎,这件事都过去了八年了,是我们自己放不下,不怪你!”
“什么意思?”宋悦忍不住问道。
秦珊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宋悦,“我有一个儿子,我们对他一直抱有期望,希望他能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一名教师。可这终究是我们想得太多,他并没有变成我们期望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宋悦点点头,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望子成龙,这确实是一个遗憾。
“我出国的时候,把他跟你婆婆也一块带出国了,在国外他不学无术,成天跟国外一些不学无术的家伙鬼混,最后走上了贩卖违禁品的那条路。”
张老边说边摇头叹气,“我们劝过他很多次,刚开始还说等他赚够钱就收手,哪知道到最后没脱离不说,还染上了毒瘾,身上没钱了就让我跟你婆婆给,我们要是不给,他就辱骂我们,对我们动手……”
听到这里,宋悦终于明白为什么当自己提到他子女的时候,他会突然变脸。
原来是因为他儿子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们动手,还骂他们!
简直丧心病狂。
张老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老泪,继续说道:“再后来啊,有次毒瘾发作,逼我们拿钱给他,我们拒绝了,然后他就开车离开了家,这一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张老跟他的老伴儿都无声哭了起来。
如果霍良洲早给她说这件事,那她就不会在出来吃饭的时候问起。
这可真是大煞风景啊。
宋悦一脸歉意,“对不起啊,我不该问这些的。”
虽然她想问他们的儿子是不是出车祸了,但想着揭了一次人家的伤疤,就大可不必再揭第二次。
张老摇摇头,“这是他的报应!”
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动手,甚至还辱骂他们,这样的儿子,不配活在世上!
该说不说,老天爷真的有眼。
宋悦头凑到霍良洲边上,蒙住嘴巴,小声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不问了。”
霍良洲愣了一下,转头看她,带着一丝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你会问这个。”
如果他知道宋悦的心思,肯定在来之前就给她打预防针 了。
说到底,他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在想什么,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秦珊目视着宋悦,“宋小姐,是我儿子他自己不争气,是我们没有望子成龙,你不必自责。”
宋悦不假思索,“哦,其实你们也不必一直都为此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命运是什么,是他们自己从娘胎里带来的,别人不管怎么插手,那都改不了对方的命运,能做的,只能坦然接受,希望你们二老能早日走出来。”
宋悦不说这些话还好,她一说出来,秦珊整个没忍住,泪决堤而出。
张老埋怨的看了她一眼,“良洲在这里呢,你哭什么?快别哭了,丢人。”
秦珊哭了几声,抬头看着宋悦,眼中满是泪水,她哽咽道:“宋小姐,你的话开导了我,是我心胸狭窄,一直走不出来,但听了你的这番话之后,我想明白了,谢谢你!”
宋悦淡淡道:“其实就是想开点而已。”
“是啊!”秦珊点点头,“我就是一直想不开,所以这件事就成了我的心病。”
宋悦,“大可不必,他对你们不好,你们也没必要揪心,自个过自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