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雪纷飞,呵气成冰的冬天,那个漫长的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冬天。
衣不蔽体的男孩跪在雪地里,对着过路的行人不住地磕头,希望他们能施舍一点援助,让他得以将父亲的头颅从城墙上赎下来。
原本是不用的,反正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守城的卫军却愣是要发一发死人财。
纵然少年将头磕破,跪地的时间不知有多久,冻的浑身都没了丝毫热气,成了座冰雕,可凑来的依然连一半的钱都没有。
与泪一般涌出来的还有血,少年人绝望地望着天,也就是在那时,白灼灼感受到了一阵非常的渴求与迫切,这让她从暗无天际的黑暗中醒了过来,循着那股非常强烈的欲、望,向着城墙边走来。
她如他所愿替他将城墙上的麻绳隔断,替他敛了父亲的尸身,陪他在绝望中挣扎,走出一条通天之路。
但最后那个承诺会护着她的少年,一次次地为了自己的私欲,骗她欺她禁锢她还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白灼灼的眸间迅速地聚起一团恨意,但她仍不知道对方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人间的往事。
眼见白灼灼要出声打断,封霆急急续道:“是因为我母亲被残忍杀害后,我父亲为了给母亲报仇被那家人枭首,你知道那家人姓什么吗?”
“姓许。”
白灼灼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一侧的封霆看到后,眸中突然起了雾,他歪头看着白灼灼道:“你还记得。”
白灼灼未曾开口,眸子深处却泛起一阵悲伤的涟漪,她知道为何了。
封霆望着那个即将被扭送着走掉的冀明,目光有些温柔又有些厌憎:“他就是许家人。”
翁玉宸顺着封霆都视线看过去,默然片刻,随后抬起幽深无底的眸子:“你是何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