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是晚上被抓的,郑家是深夜被查的,但消息如同旋风般传播到整个京城。
那可是个亲王,女帝还真敢动!
大殿上,文武百官心态各异。
女帝还没来,大家不像往常那般窃窃私语,反而都很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秦小白坐在位置上,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他这惊弓之鸟的模样,无人敢笑。
老太监的呼声穿破云霄,女帝施施然走了出来。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态度恭敬。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帝抬手,百官站起。
而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群面色紧张的亲王身上。
和以往的嚣张与泰然自若形成鲜明对比。
落座后,女帝缓缓开口。
“武亲王郑开随父皇建功立业,曾立下赫赫战功,乃是父皇亲封的战将异姓王。
然而其行为卑劣,已忘却圣恩齐天与国耻家恨,同齐国胡其林和朕的御林军统领陈智勾结,意图谋反并颠覆政权,其狼子野心昭昭,罪不容赦。”
这算是摊牌,要给天下个说法。
女帝说的悲痛万分,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说话。
这时候谁敢跳出去说话,必然要成女帝重点关注对象,没人这么傻。
女帝扶着额头,继续开口。
“把他给朕带上来!”
话音刚落,门外已候着的郑开就被拖上来,铁枷在地上拖沓的声音仿佛地狱的魔音,压的在场百官喘不过气。
只见郑开双眼赤红,嘴唇发青,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干涸的血渍沾满囚服,模样很是凄惨。
亲王们咬着牙攥紧拳头,眼神里满是悲悯,继而发出无奈的叹息。
郑开跪倒在地,浑身发抖,或许是疼的,也或许是囚服单薄给冻得,但那都不重要,秦小白和女帝没有丝毫可怜他的念头。
“郑开,你可知罪?”
秦小白在女帝鼓励的眼神下缓缓站起,指着郑开沉声道。
郑开惨然一笑。
“我何罪之有?”
秦小白看着郑开身后的萧又祁,面色不爽。
“萧少卿,我教给你的大记忆恢复术没给他用吗?”
萧又祁眼眶发黑,昨晚根本没睡,听到秦小白点自己,他苦笑道:
“秦大人,用了,但他……骨头太硬。”
在秦小白的授意下,郑开的手脚指甲全都被拔光,左肩胛骨全被敲碎,竹签入骨,冷水盖浇……
快天亮时,郎中给他上了猛药,就是虐太狠怕他上不了殿。
郑开一心求死,这样太过窝囊,但牢头比他更聪明,根本不让他痛快的死。
“眼里容不下臣,陛下只需说一声,臣告老还乡就行,何必苦心孤诣的设局。
只问臣知不知错,却不告知臣到底错在哪。
还有大理寺少卿萧又祁,整晚只打不问,却又不愿给臣个痛快。
天亮时分,却又唤来郎中给臣清洗伤口,缓解疼痛。
臣自知求生不得,但为何,求死也成了奢望。”
滚滚热泪流下,在场百官无不动容。
女帝面色寒冷,也是没想到郑开还敢道德绑架自己。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的可怜,女帝的心狠。
秦小白冷笑连连,早就知道这老王八要作秀,于是唤来周卫国,将昨晚抄家的事娓娓道来。
一时间,郑开懵了。
“甲胄?怎么可能!陛下!他们这是在冤枉臣!臣怎么可能做私藏甲胄!就算臣真有那起兵造反的心思,也不可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家里啊!陛下啊!”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信你问问这文武百官,以他们的思维,第一时间会想到甲胄兵器会藏在你家里吗?”
秦小白掐着郑开的下巴,眼睛都快喷出火。
随后把目光移向百官。
“魏公,你能想到甲胄会在他家么?”
被唤做魏公的老头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这不就是要借着自己的口顺道得罪武亲王?
迫于秦小白的淫威,他艰难的点头。
“老夫的确猜不到。”
“看吧!文武百官都猜不到你会把这些东西藏在家中,你利用反向思维私藏甲胄,意图谋反,罪证确凿,还需要我再说什么!”
文武百官心中咆哮,没想到秦小白竟如此无耻,自己等人还没说话就被他给代表,真恶心。
郑开面上波澜不惊,沉声道。
“秦小白,盛景工程可是你的?”
“是又如何?”
“我请盛景工程为我宅院添盖暖阁,工程队当天入场,晚上我家就被发现无数甲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所谓私藏甲胄,都是盛景工程的栽赃陷害?”
郑开冷眼硬刚秦小白。
哪知道秦小白面上丝毫不慌。
“我和你是否有仇?”
“没有。”
“你郑家人是否得罪过我?”
“没有。”
“那我盛景工程为何要陷害你?”
郑开看了眼女帝,咬牙回应:“因为,我权势太大,定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正如胡其林那般被针对。”
真是昏招。
文武百官的脸上皆是露出你完蛋了的表情。
“郑开,别忘了他可不是动谁的蛋糕被针对,而是因为他叛国,荼毒百姓,鱼肉大景,僭越皇权等大罪行,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和他那般被针对?”
秦小白微眯着眼睛,懒得跟这老家伙多说。
郑开知道,自己今日无法善终,但死也得有模有样,他定是要拉着女帝和秦小白的名声为自己陪葬。
但奈何脑子不够用,刚开口就把自己绕了进去,黄泥掉进裤裆里,这下真是说不清了。
“陛下!郑开曾给臣三千两银购买盛景书院至尊会员和房屋铺装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