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二人，秦小白的小酒一杯接一杯。
柳如烟偷瞄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她用眼神示意郭豪，然而郭豪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秦小白看着二人眉来眼去就是一阵心烦。
我拿你当门客，你竟然做我姐夫？
岂有此理。
大手一拍，桌上的杯子震落桌子。
柳如烟眼疾手快，在杯子触地瞬间，伸脚微抬，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她的手里。
她眼里有些纠结，给秦小白撤了酒壶。
“此事我本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
“机会？怪我没给你机会？”
秦小白神色不满道。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他甚至不想去看柳如烟，心情烦乱。
柳如烟见他这模样，使了个眼色，郭豪便识趣的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柳如烟咬着牙，吐露心扉。
“我这年龄，若不是心中有恨，早该婚配生育。”
“原以为像我这般人，是不配得到感情的，然而郭豪他不一样。”
“他礼貌有加，虽看起来像个糙汉子，但内心格外细腻。”
“你在考验他的能力时，我总是在暗中观察他，他和你一样，最喜欢的就是劫富济贫。”
“坑来富人的钱财，量入为出，几日时间里，接济了不少贫苦百姓。”
“他身上没把子功夫，为人朴素，更不知有人观察着他的言行，这种好，他装不出来。”
“阿姐我识人无数，是人是鬼，站在我面前一看便知，郭豪他，的确是个赤胆忠心的好人。”
“小白，感念秦家收留我，我也将你视为亲弟弟，看着你成长迅速，对所有的事胸有成竹，那时我发现，自己的作用仿佛在逐渐弱化。”
“我知道，你想让我们这些小姐妹过上好日子，不必总是隐于黑暗下，所以你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能站到阳光下了，贪慕自由无错，小白，就让我和他一起吧。”
听着柳如烟对自己袒露心扉，秦小白眼神清明。
他没醉。
幽幽叹气，他轻轻点头。
让歌舞坊的姐姐们去科考，并不是想着在朝中安排自己的眼睛。
只是想让她们有个好身份，过上好日子，不必再受人冷眼。
歌舞坊改名盛景书院，也算是洗白方式的一种，这里的姐姐们逐渐褪去那些污名，生活逐渐走上正轨。
不但没有人再嘲笑他们是娼妓，反而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才女。
很容易给别人打上标签，但标签的撕下，却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
秦小白为了她们，算是做到了。
柳如烟想过普通生活，他的心猛的释然。
对啊，自己做这些，不就是想让她们过上好的生活。
他相信柳如烟的眼光，既然能如此快的把后半生的幸福交到郭豪手上，那肯定就没有太大问题。
他微微一笑，露出白牙。
“姐，我支持你。”
话音刚落，柳如烟眼中希冀被欣喜取而代之，此时她眼眶微红，几度哽咽。
接过秦小白递来的手纸，秦小白唤郭豪进门。
“听见了？”
秦小白看着他。
郭豪也是眼眶发红，他赶紧跪地。
此生若不是遇见了秦小白，他的后半生恐怕会在当地官员的欺压下无比凄惨。
如今他不仅有了身份，有了存款，还抱得美人归。
秦小白对他恩情如同再造。
跪完秦小白，他正想跪柳如烟，却感觉被一股柔力托起身子。
“何须跪我。”
柳如烟捂嘴，吃吃笑着。
郭豪红了脸，嗫嚅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俩注意下，我还在这儿呢。”
秦小白轻咳两声，示意这还有人呢。
听他这话，两人的目光赶紧分开。
柳如烟神色恢复往常模样，看着秦小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理如此，你该努努力了。若是已有心上人那就早些下手，不要等其他人捷足先登。”
听她这般说，秦小白出奇的没有抗拒。
要知道秦战赵婉凝每次催的时候，他都会表现的相当不耐烦。
今日他终于重视起来，思考起这个事情。
老这么单着，确实不是回事儿。
京中适龄姑娘虽多，但没有自己能看得上眼的。
要么是胸无点墨，女子无才便是德。
要么是嚣张跋扈，仗着爹娘有恩泽。
赵瑶这般女孩，在京中也不是个例。
他可不想娶个这样的婆娘，害的满门被屠。
思前想后，他还是摇摇头。
“没有合适的。”
“我看你和司马刻晴倒是很般配！她对你很有好感，你提出去前线征战，那几日她时常去陛下那里请命，要出京去助你。
陛下以各种原因并未答应，她天天往你家跑，当然，这书院她也没少来。”
想到司马刻晴那望夫石的模样，柳如烟只感觉非常好笑。
喜欢就是喜欢，愣是一言不发，让对方猜。
哪像自己，喜欢郭豪，直接玩命追求。
听她这般说，秦小白老脸一红。
说对司马刻晴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有才有德有能耐，有颜有脑有身材。
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将关系更进一步的。
但现在，他总觉得两人好像并不合适。
司马刻晴性格内敛，对自己时冷时热，根本猜不透她的情绪。
和这样的人相处，相当的累。
而且她太过传统，思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