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感觉大脑轰隆一阵响,心中顿时生起不好的预感。
刚领证就失联,房子还被贴满封条。
她不会是被骗婚了吧?
林听在门口一直等到了天黑,祁年这才行色匆匆地赶来。
林听等了许久,有些气急。
“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还把我拉黑了?还有你这房子怎么被贴封条了?”
祁年满脸歉意,“我破产了,合伙人卷钱跑路了,我名下的房产和资金全部都被银行查封了,电话一下午都被要债地打爆了,我就索性把每个打来的电话都拉黑了。”
“这么突然?”
对于这个理由,林听感觉有些荒唐,总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言语中满是怀疑:“上午我们才领证,下午公司合伙人就卷钱跑路了?”
祁年无奈地点头,一脸丧气颓废的模样。
“我知道这任谁也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对于突然破产的事我很抱歉,你要是介意,明天,我可以跟你再去趟民政局,把婚离了……”
什么?
她今天才结婚,老公明天就要跟她离婚?
这放眼整个离婚界也是相当离谱的,而且她结婚的目的是为了林琅,难道要离婚,再大费周章重新找一个男人结婚?
这不胡扯吗?
再者说,婚姻本就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互扶持,现在他落难了,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抛弃他,岂不是很不道德。
几番思考后,林听下定决心。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祁年跟在身后。
电梯里林听没有再说一句话,全程低头戳着手机屏幕,不知道是在给谁发信息。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祁年笃定,林听出了这个电梯就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分道扬镳。
正当他为自己即将实现的计划窃喜时,电梯门打开,林听抓起他的胳膊,走了出去,声音温柔地说着:“跟我走吧,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祁年一脸诧异。
这跟他计划的故事走向完全不一样。
“你不介意我破产了?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还有负债,不仅给不了你任何保障,甚至还会拖累你。”
祁年再次跟林听阐述现状和后果,试图让她改变决定。
“夫妻本就应该共患难,我既然跟你结婚了,就不会在你落难时抛弃你,破产前,你没要求我必须要有什么,破产后,我也不应该嫌弃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林听的这番发言,让祁年彻底刮目相看。
他身经商场多年,投资过无数个产业,遇到过太多把利益和回报率看在第一的商人,而他本人也是一个从不做亏本买卖的人。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不计较得失与利益的女人。
林听带着祁年打车去了和谐家园,下了车便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祁年看着这老旧到连路灯都一闪一闪的回迁房,眉头紧蹙,满脸嫌弃。
“我们今晚就住这?”
他有些不太敢确定,像这种程度的房子,说是危楼也不为过,不用警戒线围起来就不错了,怎么还能住人呢?
“准确来说,我们以后都住这里,江城的房租高得离谱,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身上没多少钱只能租得起这种程度的房子。”
祁年满脸不情愿地跟着林听往小区里走,没有人车分流的老小区,路两边停满了电动车,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塞满了,弄得到处都是,带孙子的大爷大妈们用极大的嗓门聊着天。
这里的卫生状况也太糟糕了!
祁年停下脚步,忍不住掩鼻,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不适,要知道他之前住的那可是别墅庄园。
今天让林听去的那个小区,已经是他房产里环境最最最次的一个了。
“这里环境太糟糕了,要不然今晚去住酒店吧?”
祁年实在是无法忍受。
“住酒店?你现在身无分文,我的钱大部分也交了房租了,我知道这个小区跟你之前住的地方相差甚远,你就将
就一下吧,等以后赚了钱,我们再换好一点的房子。”
“好吧。”
祁年的建议被无情否定,他只好跟着林听住进这个回迁房。
没有电梯的老旧楼道里,到处贴着广告。
他环顾着这个屁大点的出租屋,还没他庄园里的洗手间大,没想到竟然能塞下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外加一个小客厅?
“就一个房间吗?”
他与她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虽然两人已经领证,但如果要睡同一张床,他内心是拒绝的。
“楼上还有一间阁楼,不过层高有些矮,而且因为是顶楼会比较热。”
祁年顺着林听的视线向楼上看去。
这总层高看起来不过49米,竟然还能做成复试?
“你个子比较高,就住楼下吧,虽然我们已经领证成为合法夫妻了,但我们毕竟才认识一天,所以暂时还是分开睡吧。”
“好。”
林听的提议正是祁年所想,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今天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听拎着行李上了楼。
祁年推开房门,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简陋到不能再简陋。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个身价千亿的祁氏集团总裁,竟会住进回迁房?
他自认为自己比谁都了解人性,原以为这个破产人设,会成功吓跑她,提前结束这段按头婚姻,却没曾想在林听这里栽了跟头。
看来他还得再想其他办法,早点从这个回迁房里搬出去。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祁年拉开门,林听提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这是我刚下楼给你买的换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谢谢。”
“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