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我刚想起来,我把聊天记录删了。”
“删了?”林琅一脸疑惑。
“我手机内存太小了,经常卡的动不了,所以我每天都会习惯性的把信息跟聊天记录什么的清零。”
祁年看向林宏伟,眼底满是怀疑。
他站起身,走到林宏伟面前。
“neak chhuos ei(你叫什么名字?)”
他随口说了一句最常用的柬埔寨语。
林宏伟瞬间呆愣住了,一头雾水,下意识的问:“你刚说什么?”
他没有解释,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林听说,你消失的那20年是被骗去了柬埔寨?”
他神情闪躲支支吾吾。
“我……我的确被骗去了柬埔寨,不过这跟林听失踪有什么关系?”
“我刚刚说的是柬埔寨语。”
祁年意味深长说着,没有再为难他,而是转身走出了警察局。
门口等候多时的邢特助,见状迎了上来。
“去查一下林宏伟。”
“是,祁爷。”
警察局里,林宏伟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惶恐跟紧张。
林琅看向林宏伟的眼神,也开始充满怀疑。
“爸,你在柬埔寨生活了20年,难道没听出来他说的是柬埔寨语?”
“我……我当然听出来了。”
他下
意识用提高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慌,随后又说:“他说的那句柬埔寨语,不太标准,所以我才没有听出来,而且我心思都在林听身上,哪里有想到那么多。”
林琅仍旧满眼怀疑的盯着林宏伟看。
他有些急于自证,毫无逻辑的开始往祁年身上倒黑水。
“倒是这个祁年,从我刚进警察局就一直针对我,他老婆无缘无故失踪了,他不想办法去找,一个劲的质问我这个当父亲的,究竟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害了林听?”
“祁年也是太过着急了,所以才会……”
林琅替祁年解释着,但林宏伟却并不买账,眼底的怒气反而更盛,不依不饶着:
“我看林听失踪说不定跟这个祁年就有关系,一个区区售楼部小销售,没车没房,就把我女儿骗到手了,婚后还让我女儿跟着他住出租屋,见到我这个老丈人也没提补彩礼的事……”
他一时心急,就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补彩礼?”
“谁家娶媳妇不给彩礼?以前我不在,不给就算了,现在我都回来了,他却闭口不提彩礼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
林宏伟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林琅听着却很是不舒服,心里十分的不满。
林听现在下落
不明,他非但不关心不着急寻找,还在耿耿于怀祁年没有给他彩礼。
“你觉得祁年应该补你多少彩礼合适呢?”林琅故意下套问。
“最少30万起步吧?”
林琅冷哼一声,心底浮现起一抹鄙夷。
“你倒是敢说,祁年真给的话,你敢要吗?”
“我怎么不敢要?林听是我的女儿,他娶我女儿,给我彩礼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理所应当?生而不养,20年的抛弃,回来后竟然还惦记着听听的彩礼钱,你可真能说得出口啊,当年你为了能够成功离开,踹了听听两脚,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要不是邻居阿婆好心带她去镇上看医生,她可能20年前就死了,你还有脸在这谈彩礼?”
林宏伟语塞。
“我……我那不是有苦衷的吗?”
有了他之前的那番言论,他话语中的可信度,在林琅这直线下降。
“即便你有天大的苦衷,你踹听听那两脚,扇她的那一巴掌,都是事实。”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我不是想早点去柬埔寨,就能早点挣钱还债,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我当年之所以那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和林听啊。”
“为了我们?”
林琅笑了,眼底满是讽刺。
“到底是真为了我们,还是为钱鬼迷心窍,你心
里比谁都清楚!我不是林听,我可清楚的记得,你在妈没去世之前,就很不喜欢我们,经常打麻将输了钱就把气洒在我身上,对我跟妈妈拳脚相加,这些我没有污蔑你吧?”
林宏伟瞬间语塞。
原来和谐的表面下,林琅并未从心底里真正原谅他。
他假装愧疚的抓起林琅的手,一脸忏悔的跟她道歉。
“那些事都过去了,爸爸已经知道错了……”
林琅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
“你能过去,那是因为制造伤害的人是你。”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林听,我看这个祁年就很可疑,从我刚进警察局开始,他就将矛头对准了我,是何居心呢,我还能害我自己的女儿吗?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他吗?”
林宏伟故意转移话题,循循善诱着引导林琅。
“你想说什么,你难道怀疑听听的失踪跟祁年有关?”
“这也不无可能吧,你看网上那么多杀妻骗保的,他跟林听结婚后不是破产了吗?保不准还有负债,要债的如果逼急了,为了还债,他把注意打到林听身上,不是也很合情合理吗?”
林宏伟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祁年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人。”
“人不可貌相,坏人脸上会写着我是坏人这几个字吗?”
在林宏伟的
一步步引导下,林琅也逐渐开始怀疑起祁年。
“如果真是杀妻骗保,那林听岂不是危险了?”
“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林宏伟故意说得很夸张。
林琅一听更加着急上火了,瞬间慌了手脚,也就来不及仔细思考这其中是否有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