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眼中浮现一抹诧异。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不过是想他们都冷静下来,认真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也思考一下。
她爱上的普通人祁年与江城首富祁年,本质上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若只有身份是假的。
对她的关心,爱护全都是真的,她也愿意试着去接受这个谎言,毕竟她爱他是肯定的。
可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她究竟在气什么。
林听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随便你怎么想吧!”
祁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就不明白了,江城首富难道不比穷光蛋祁年好?别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一夜暴富,而你的老公是人人都想嫁的江城首富,有能让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林听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因为你有花不完的钱,所以我就应该笑脸相迎?将你的欺骗视而不见,坦然接受这个谎言,所以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不觉得你有些不知好歹了吗?”
原来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知好歹了!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高她一等的!
“你就当我是不知好歹吧!”
她走了几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坠痛,
脚步一顿,眉头紧蹙,捂着肚子,额头疼
得满是冷汗。
祁年见状急忙跑过来。
“你怎么了?”
“别碰我!”
她冷着脸躲开,忍着疼痛,上了出租车。
祁年眼神木然地看着林听乘坐的汽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心一瞬间便空了。
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明明秋风没有那么刺骨,他却觉得这风犹如冷刀子般划开他的皮肉,在磨他的骨头。
他呆滞地站在夜色中,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他日夜担心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并且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预判。
林听一气之下回了尚阖院。
愤怒之下。
她将行李箱拿了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觉得我不知好歹是吧?”
她叠好一件衣服,用力扔进行李箱,将对祁年的怨气全部撒在衣服上。
“让你觉得我不知好歹!”
她又去拿了毛巾牙刷扔进去。
“我今天还就不知好歹了!”
林听双手掐腰,看着乱糟糟的行李箱,越想越气。
明明是他欺骗了她,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说她不知好歹。
“现在江城首富身份暴露了,装都不装了,开始摆有钱人的谱了是吧?”
她拖着行李箱要出门,走了几步再次折返回来,快步冲到厕所,拿起他的牙刷,对着马桶就是一顿乱刷。
本来准备放回
原处,又有些于心不忍,随后扔进垃圾桶。
直接去了林琅所在公寓。
林琅听到门铃声,抱着孩子开门,就见林听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听听?”
“姐,我来投奔你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一脸委屈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
林琅一脸懵,急忙让她进来。
“跟祁年吵架了?”
她给林听倒了一杯水,让她坐在沙发上慢慢说。
“姐,原来祁年他一直在骗我。”
“骗你?”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破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的真实身份是祁氏集团总裁,江城首富,他一直在假扮穷人。”
林听原以为林琅会很震惊。
可她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淡,甚至没有一丝诧异。
“姐,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祁年,他是江城首富!我一个社畜,农村来的野丫头,名副其实的穷人,竟然嫁给了江城首富!你知道这有多荒唐吗?”
“我早就知道了。”
林听瞳孔微微一怔,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早就知道了?”
“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误会沈清然是小三,冲去医院划伤她的事吗?就是那一次,祁年跟我坦白了他江城首富的身份。”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我也想跟你说来着,是祁年让我先瞒着你,他说他亲自跟你解释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他只是解释了沈清然的事,却没跟你坦白他的真实身份。”
林听这下更加气了。
她作为祁年的妻子,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敢情就我这个当事人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我想他之所以一直不跟你坦白,也是怕你知道后会像现在这样,跟他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吧!”
林琅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
她比祁年更了解她的妹妹,知道她对欺骗有多么零容忍,一针见血地点破祁年的顾虑,以及一直隐瞒她的原因。
林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林琅,她的亲姐姐竟然不帮她说话?
“所以你也觉得是我太矫情了?”
林琅没有否认,坦言道:“他是江城首富不好吗?”
“我也没有说不好,谁不想望夫成龙,希望另一半事业有成。”
“那你在闹什么?”林琅满眼的不理解。
“可那些不应该建立在欺骗之上,婚姻不应该相互信任毫无隐瞒的吗?”
“话虽如此,可一辈子那么长,谁又能保证没有一句欺骗?你不能因为他对你隐瞒了江城首富的身份,就全盘否定了他之前对你的好啊?”
林琅
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让林听豁然开朗。
她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