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的咖啡杯，瞬间被摔得粉碎。
溅起的咖啡将沈清然的白色长裙弄脏了。
“嫂子，你没事吧？”
林听愣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心跳如同牛皮大鼓被咚咚敲响。
“嫂子？”
沈清然喊了好几声。
她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见沈清然的裙子被自己的咖啡弄脏了。
“你的裙子！”
她急忙抽出纸巾要帮她擦拭。
“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把咖啡弄洒了。”
心中担心祁年。
林听手忙脚乱的，抽纸巾时，又将桌上的奶油蛋糕弄掉到沈清然的衣服上。
她白色的裙子，现在不仅有咖啡渍，还有奶油。
她越擦越脏，弄得到处都粘糊糊的！
“嫂子，不用擦了，就是一件裙子而已，都怪我，不应该多嘴跟你说这些的，害你担心，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了，阿年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清然现在说的话，林听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此刻脑海里，只有枪杀两个字。
“你要是不介意，我上去找一件新的裙子，你换一下吧。”
“不用了。”
“还是换一下吧，这件裙子脱下来，我让姜姜给你送去干洗店洗了，也不知道这咖啡渍跟奶油能不能洗掉。”
“还是别麻烦
了。”
“不麻烦！”
林听说着便上楼，执意要去给沈清然找衣服。
“你等我一下。”
“嫂子，真不用麻烦了。”
林听快步走到衣帽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找了许久，才想起来是要给沈清然找裙子。
沈清然见林听慌慌张张，连路都走不稳。
怕她出事，也就跟了上来。
本想着去卧室，可视线落在那半掩着的书房门上。
出于好奇心，脚步便不自觉地扭转，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个书房的格局，竟然跟姜照林所住的庄园里的那间一模一样。
她想起刚回国那日，她给祁年送茶，不小心摔倒扑在祁年怀里时的场景，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心更是止不住地狂跳。
沈清然的视线，落在那半开着的抽屉上。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
她走了过去，拉开抽屉，一份离婚协议书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拿起那份协议书。
上面清楚的写着，祁年之所以同意与林听结婚，完全是被姜照林逼迫的无奈之举，并且姜照林承诺，一年以后祁年可以选择与林听离婚，自此不再干预祁年的感情生活，也不再催婚。
沈清然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轰隆隆的。
这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一
时之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快速翻到最后一页。
协议签订的时间是去年，距离协议上约定的离婚时间还有三天。
她拿着那份协议，心中燃起希望。
“所以阿年哥跟林听结婚，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被伯母逼迫的？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协议，现在协议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阿年哥，会跟林听离婚吗？”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这份协议，林听知道吗？”
她心中浮现了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撕扯着，怂恿着她。
“祁年根本不爱林听，他之所以跟她结婚都是被逼的，你还有机会。”
“可是我已经跟江阔哥在一起了，而且林听也已经怀了阿年哥的孩子，就算他之前是被逼的，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不可能再跟林听离婚的。”
这一点，沈清然是清楚的。
即便不是因为爱，只是责任，他也不可能在林听怀孕时，跟她提出离婚。
“孩子不是还没出生，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
“不行！我决不能这么做！”
“你难道就不想得到你的阿年哥了吗？”
“那我也不能伤害无辜。”
“为了得到喜欢的人，用点手段，怎么了？只要做得干净，谁又会知道呢
？毕竟孩子还这么小，一不小心摔着了，不就流了？”
沈清然心里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撕咬着她。
她感觉胸口有股沉重的压力，呼吸变得急促，她紧捂着心脏。
思绪混乱。
喉咙更是不自觉地发紧。
“清然？”
林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将她的思绪从纠结挣扎中拉回。
心中的理智这才稍稍将那大胆的计谋压了下来。
她急忙将协议书放回抽屉里。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
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嫂子，我在这。”
林听刚准备下楼，听到沈清然的声音，便转身：“你怎么从书房里出来？”
她神情闪躲着，胡乱地扯了一个谎。
“哦，那个我见你许久没下来，怕你出什么事，就想着上来看看，见这个房间门没关，还以为是衣帽间，结果进去才发现不是。”
“那是祁年的书房，衣帽间在我们的主卧里。”
“哦。”
林听将手中的衣服递给沈清然。
“我找了一件跟你身上这个款式差不多的裙子，你去我跟祁年的卧室换一下吧。”
她跟祁年的卧室。
在听到这几个字时，沈清然感觉心脏不自觉地抽痛。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可是在看到
那份协议书时，那些被硬生生隐藏起来的遗憾更不甘，全部苏醒，像一根根破土而出的野草，在她心中疯长。
“清然？”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