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看了眼江遇。
随后安抚道:“你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瓶砸到了,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两人找到医生。
“我妹她是失忆了吗?”
医生看着林听的脑部ct,蹙起了眉头,神色有些凝重。
“病人脑部有血块,可能是血块压迫神经导致记忆缺失,也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让病人选择性地将痛苦的记忆忘记了。”
“那她还有可能记起来吗?”
“这个不好说。”
林琅跟江遇走出诊室。
“既然听听忘记了,那祁年的事,就暂时先瞒着她吧。”
林琅陷入了犹豫。
“可是,万一林听哪天想起来了,会不会怪我们?”
“她现在脑部的血块还没清除,不能再受刺激,我们选择瞒着她,这样对她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达成一致,向林听的病房走去,护士着急忙慌地从病房出来。
“发生什么了?”
“病人情绪激动,需要上镇定剂,我去通知主治医生。”
林琅跟江遇急忙冲进病房。
林听拔掉手上的留置针,就要往病房外冲,被好几个护士拽回来按在床上。
她挣扎着哭喊
着:
“放开我,我要去找祁年!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祁年。”
林琅急忙冲过来抱住林听。
“听听你冷静一点。”
林听看见林琅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握住她的胳膊。
“姐,祁年呢?我记得他也受伤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
林琅脸色凝重,低下了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林琅转移话题,想先稳住林听的情绪。
林听没有亲眼看见祁年,心里很是不安,她双手紧紧地握住林琅的胳膊,眼眶满含泪水地哀求着:
“姐,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林琅一脸为难。
“你先听医生的话,咱先把伤养好,等你情况好转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听话。”
林听见林琅百般推辞,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乔爽那匕首是刺在他胸口的。
他肯定伤得很重。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林听看向林琅,声音颤抖着问道:“姐,祁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琅低下了头。
视线闪躲着没有回答。
林听不愿相信这个消息。
“不可能。”
她松开了手,洪流般的悲
痛涌向她的心底,犹如刀割一般痛得她喘不上气。
“他不可能死的,我还没有原谅他,他不能就这么抛下我。”
受了太大打击,林听感觉胸口一阵刺痛,涌上一股热流。
“呕~”
她吐了一大口鲜血。
“听听。”
江遇急忙上前扶住她,赶来的医生急忙给她注射镇定剂。
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闭上眼睛前。
她抓住江遇的手,声音虚弱地哀求着:“带我去见他。”
随后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沉沉地睡去。
“不可以再让病人受刺激了。”
医生和护士将仪器再次给林听用上,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江遇和林琅满眼心疼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听。
大大的氧气面罩下,显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更加娇小,仿佛每呼吸一口,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我可怜的妹妹,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明明她们小时候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长大了,不用再为温饱发愁,却几次三番命悬一线。
“是我没保护好她,如果不是因为我,乔爽也不会针对她,她也就不会被绑架,更不会受伤。”
江遇满脸自责
。
“这也不能怪你,祁年的真实情况,要不然还是告诉听听吧,她有权利知道。”
江遇陷入沉思。
内心几番纠结,他承认他有私心。
在听到医生说林听可能失忆时,他内心甚至是有几分开心的。
如果林听能够永远忘记祁年,或许就会重新爱上他。
可是在看到林听那么痛苦的模样,他才意识到,他的想法有多自私。
许久后。
林听再次醒来。
不同于之前情绪激动地闹着要去寻找祁年,她变得冷静了许多,一双眼睛麻木又空洞地睁着,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听听,你饿不饿?”林琅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
“……”
林听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处。
林琅彻底慌了。
“听听,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姐姐。”
林听依旧沉默着,不论林琅跟她说些什么,她都是一副听不见的模样,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眼底没有一丝生机。
直到她提起祁年的名字。
“你想见祁年吗?”
林听空洞的眼神,这才稍稍聚焦,视线转动着看向林琅。
“他还活着?”林听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林琅重重地点头。
“他没
死。”
林听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泣不成声,瘦脱相的眼眶满含泪水,嘴角浮现一抹凄惨的笑。
“他还活着。”
她用力抓住林琅的胳膊,声音哽咽着哀求:“带我去见他。”
“好,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