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江阔便总出现在林琅的生活里。
有时她工作上有事耽搁,要晚点去接了了放学,他便会帮她去接孩子。
虽然林琅说过很多次,不用麻烦他。
可他却说,特别喜欢了了。
他的热情,让她拒绝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
林琅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孩子,所以才会经常过来找她。
可直到江阔成为她工作上的甲方,在遇到看不起她,嫌弃她学历低的客户时,他就像是英雄从天而降,帮她撑腰,替她出气。
她又不自觉产生了幻想。
或许江阔也是喜欢她的,不是喜爱她的孩子,而是喜欢她,所以才爱屋及乌。
可每当这种念想出现在脑海里时,她又觉得太荒诞。
一个商界翘楚,百亿身价的总裁,会喜欢她一个离异带两娃的单亲妈妈吗?
这让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在百日做梦,异想天开,所以江阔越是靠近她,她越是退缩。
林琅本以为只要她冷处理,不主动联系,不去找他,他们就会没了联系。
可江阔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每天都出现。
她退一步,他便向她走一步,她退两步,他便向她走两步。
让她时常有一种江阔在追她的错觉。
可
是面对喜欢人的热情。
克制回应也是一种艰难的折磨。
公司里。
林听上次在家里打针差点被祁年发现,她便把药带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打。
这样就不会怕祁年发现了。
中午饭后,午休时间。
她像之前那样掀起衣服,心一横咬牙往肚皮上扎了一针。
因为疼痛,她的一张小脸拧在一块。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往肚皮上扎的第几针了。
只是不管第几次扎针,那针都跟第一次扎时一样疼,让人难以忍受的疼。
“听听,有件事我想……”
林琅推开门,便撞见林听在往肚子上扎针。
她脚步瞬间顿住,瞳孔微微一震。
“你在做什么?”
林听急忙将针拔掉,快速把衣服拉下来,面上的表情很是慌乱。
“姐,你怎么不敲门?”
林琅满脸担忧,脑海中浮现很多不好的预感。
“你刚才往肚子上打的是什么?你生病了吗?怎么不告诉我?”
林琅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她。
“姐,你别多想,我没有生病,对了,你刚说有事想跟我说?是什么事?”
林听想要搪塞过去。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了?没生病怎么可能会往肚皮上打针?”
林琅面色严肃
,径直走到林听面前,抓住她的衣服。
“姐,你干什么?”
“松开。”
林琅不顾林听的阻止,用力掀开她的衣服。
肚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有些好了,有些一看就是刚扎没多久,针眼周围都是淤青。
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林琅错愕不已,抓住她衣服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看向林听的眼神满是心疼。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听见瞒不住了。
沉思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跟祁年想要个孩子,但是备孕了半年多都没有怀上,我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医生说我因为上次流产清宫,导致很难再怀孕了,打这些针是为了增加怀孕几率的。”
“怎么会?”
林琅有些诧异。
她是易孕体质,怀了了跟舟舟时,都是曹志亮不愿意戴套,她拗不过一次就中的。
所以她从未想过林听怀孕会这么困难,也无法理解这种想要孩子,却又怀不上的苦。
“祁年知道吗?”
林听眼睫微垂,微微摇头。
“他不知道,我没跟他说,姐,你要替我保密,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祁年很想要孩子吗?”
林听眼中闪过
一丝悲伤,是无力跟不想留下遗憾的情绪。
“我想给他生一个。”
林琅理解林听想生孩子的想法,毕竟祁氏集团那么大的家业,需要有人去继承。
如果林听只是嫁给了一个平凡人,她会毫不犹豫的劝她不生了。
在现实面前,那些苍白又没用的劝慰,她也就不说了。
“这针每天都要打吗?”
林听点头。
“打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
“要打多久才能有效?”
“如果幸运的话三个月。”
“那么久。”
其实后面的话,林听没说完,那是最好的情况,不好的情况是即便每天都打针,打到绝经也不一定能够能怀上。
“疼不疼?”
林琅声音哽咽着。
抬手想要去摸她肚子上的青紫愈痕,又怕弄疼林听。
林听紧咬着唇摇头。
本来这些疼痛她是可以忍受的,可是被林琅关心,让她觉得心中的酸楚跟委屈,一瞬间便全涌到了嗓子眼,声音便也跟着哽咽了。
“不疼。”
“怎么会不疼?”
那满肚子的青紫伤痕,说不疼那都是骗人的。
“不说我了,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来着?”
林琅脸上担忧的表情慢慢消失,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像是有很
多顾虑,又像是很难以启齿。
“跟我还有什么顾虑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